跟他们解释:“你们没听错,也没看错,眼前这个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的人,就是千械城的城主,也是当年的仙师,姜叶归。”
他对着姜叶归:“城主大人,即便你发现了我的计划又怎样,你想起了从前的事又怎样,你现在还不是和三年前一样,生死都要我来掌控。”
他挑起姜叶归的下巴,一字一顿道:“你的秘密,我会让你一字不漏地告诉我,而《千机谱》,也是我的。”
姜叶归平静和他对视,眼前的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冷静的很,其实他已经疯了。欲望和野心积攒了一辈子,也压抑了一辈子,隐忍多年,苦心谋划,到最后,所求的却可能连个影子都捞不着,怎能不疯?
他现在想的、做的,大概就是一场自欺欺人的发泄吧?
“好了,现在告诉我,《千机谱》在哪吧。”
“其实这件事我不曾有意隐瞒,只是时间太久,久到我自己忘记了。”姜叶归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扫向众位长老:“《千机谱》一直都在千械城里,你们每天都能见到它,却又对它视而不见,说起来,我对你们挺失望的。”
众人愕然,一是有人还接受不了眼前这少年便是他们已经仙逝的城主,一是他说《千机谱》竟就在一个大家每天都能看得见的地方,却没有一个人发现。
忽然响起一连串的咳嗽,一个苍老的声音颤巍巍地开口:“城主所说的,难道便是千械钟?”正是白长老。
“不错。”姜叶归冲他颔首,脸上浮出一丝笑意,似乎是对这令他满意的答案的嘉奖。
“千械钟?”石泉皱眉道:“这怎么可能......千械钟被人拆了之后,我曾仔仔细细地检查过......难道,是你拆的!”
他其实早该想到的,想到除了姜叶归,这世上在没有谁能在一夜之间拆了千械钟,可他一来不愿相信姜叶归在逃跑后短短的三天里能冒着巨大的风险做出这样的事,二来他从在席上猛然发现姜叶归开始,便心神不宁,竟是没有把千械钟和姜叶归联系起来。
“不错。”姜叶归点点头。
“你把《千机谱》藏在了千械钟里?”
“唔......也可以这么说。”姜叶归把右手伸到左手袖子里,可能是因为锁链束缚着不大方便,他“叮叮当当”地摸索了好一会,掏出了一本小册子,比之前那本假的要薄很多,书皮上“千机谱”三个字是他今晨刚刚添上去的。
“不过也不是原本,是我昨天夜里整理好的,也能凑合着看吧......”姜叶归把那小册子哗啦啦翻了一遍,道:“就是太匆忙了,字有些潦草。”
石泉把它从姜叶归手里抽过去,立即翻看起来:“什么意思,原本呢?”
“原本太重了,不方便带呀。”
石泉皱起眉,不解地看着他。
“其实大家找的方向错了,所以才会对它视而不见——原本不是写在纸上的,而是刻在器物上的,千械钟本身,就是《千机谱》。”
作者有话要说:
石泉病娇了......
第20章 第二十章
此语一出,满座皆惊。
千械钟,即便是刚来城里两三天的客人,也是没有没见过的,它高高地矗立在城里,几乎在哪都能望到它,每日三次敲响报时,存在感绝对说不上是弱。
然而谁又能想到,这个他们每天都能看到、听到的东西,就是人人梦寐以求的《千机谱》呢?
姜叶归又“叮叮当当”地从袖子里掏了一阵,掏出一个黑色的小齿轮来,他把那小齿轮捏在指尖,稍稍举起,向众人示意道:“这个是从千械钟上拆下来的。其实,我原本也以为《千机谱》一定是一本书,因此,我那晚把千械钟拆了之后,没在里面找到一张纸,便想,是不是我的方向错了,《千机谱》根本没在里面。”
他语气柔缓,思路清晰,大概是把在场的都当成向他求教的弟子了:“可是,这千械城虽然大,但毕竟已经经历了百年多,三十几代弟子了,若是我把它藏在了什么其他的地方,又怎么会至今还未被人发现呢?
大概我不知道的时候,各位长老们已经把千械城里里外外都翻了几遍了吧,那唯一还没有被翻过的,大概只有千械钟的内部了。因为这钟是用一种极为繁复的方法组装起来的,这种方法费材料且费时间,并不实用,因此我并没有把这种组装技法教给过任何一人。
这钟算是城里的一个老物件了,我想没有人会冒着把钟拆了却装不上的风险去看里面有没有藏了一本书,因此《千机谱》若是在城里,便只可能在千械钟里。
如果它在钟里,而我却没有发现它,那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千机谱》并非如我们所设想的那般,是写在纸上的,而是它用另一种记录方法,把自己和千械钟融合起来了,让人一眼看过去并不能看到它。”
他说的这一大段话实在是有些长了,可没有一个人出声打扰他,所有人都在静静听着,听究竟是为何他们会和《千机谱》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