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百姓,谁也不敢对这家伙说什么,就算看不惯,也只得是能忍则忍。
好在魏依然能言善道,拒绝他的同时并不得罪他,所以一直相安无事。
邹严对着台上的魏依然腻腻歪歪,他旁边的跟班儿赖贵也是流里流气。“是啊魏姑娘,再说一段。”
魏依然面对台下一对马赛克,莞尔一笑,“再说一段,我怕你们晚上更睡不着了。咱们呐,还是明儿请早吧。”
魏依然说完,拄着盲杖绕过身后一块简易的格挡门板,下了后台。
这台子后边有通往二楼的楼梯,三个月来,她已经习惯了这种雾里看花,在朦胧中行走的日子,更习惯了这个规模并不算大的二层茶肆的环境。所以,即便没人搀扶,她也照样能自如的摸着楼梯回楼上房间去。
可这次,她一只脚刚迈上台阶,耳侧一股风,有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魏姑娘,我还有话和你说呢,你急着走什么啊?”邹严居高临下,嬉皮笑脸的道。
魏依然想退,但她敏锐的感觉到,身后的路也被人堵了。
她笑了笑,“呃,公子有何话与小女子讲啊?”
邹严贱兮兮的道:“上次与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
考虑?
做你的三房妾室?
我是傻了吗?
“告诉你啊,我爹很快就要升任工部六品主事了,到时候给我谋个一官半职,也不是个事儿。你要是跟了我,保管以后吃香的喝辣,穿金戴银,享不尽的福。比你现在,在这茶肆里抛头露面强多了。”
魏依然暗自叹气。
几次隐晦的拒绝,这家伙好像完全听不懂,真是烦人。难道真要把话说白了,说绝了,你才明白吗?
她欠了欠身,忍住了一时的冲动道:“小女子不久前才受重伤,想必公子已然知晓,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我这伤远不止伤筋动骨可比,别看我现在行走无恙,那都是强撑的,没人的时候,连端茶倒水都得咬着牙。想要痊愈少说也得一年半载,公子不如到那时再来吧。”
邹严眼眉垂下,这么说,娶回家也碰不得?那还要来干什么?
“哎呀依然,你怎么还在这儿呢?”此时,李掌柜赶来,看到魏依然被前后围堵,匆忙上前解围,“胡大夫已经来啦,赶紧上楼去呀。”
将魏依然从包围中扶出来,李明昌转身对邹严陪笑,“公子,小女身上有伤,现在要去医治了。呃,还是请您前边大堂坐吧。”
正说着,随后一个郎中打扮的人背着药箱走了进来,李明昌头前引路,带郎中上了楼。
“少爷,看来她说的是真的……”赖贵道。
邹严深吸一口气,手在下巴上一撮小黑胡上搓了搓,“倒是听说她曾摔下山坡,差点儿死了。如今看着行走自如,我还以为她好了呢。”
“看来还没痊愈,还得看大夫呢。”赖贵道。
“那行吧,就再多让她养几日。正好我爹升迁在即,本少爷还多的事要忙呢。”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书啦,求收藏。
☆、第 2 章
“魏姑娘的摔伤恢复的很好,已经痊愈。”楼上胡大夫替魏依然检查伤势之后道:“只是这眼睛,伤在头内,怕是短期内不好医治。”
魏依然笑道:“当初伤重,能够活命已是万幸,至于眼睛,就看造化吧。依然多谢胡大夫。”
“我是个郎中,治病救人乃是分内之事。姑娘要谢,还是多谢李掌柜吧。三个月前,若非他坚持,依照姑娘当时的伤势,在下恐怕并不敢接手啊。”
“这个自然,干爹对我有救命之恩,已经不是一个谢字可以报答。”
旁边李掌柜听着这话,心里暖洋洋的。
送走了胡大夫,李明昌回头压低了声音问起令一件事,“依然,那个邹公子,没对你做什么吧?”
魏依然坐在桌旁,“大白天的,他能做什么?干爹您就放心吧。”
李掌柜叹了口气,“你是不了解这个邹家的背景啊。”
“嗯……,不就是个七品所正吗?能有什么背景?”
李掌柜朝门外探了一眼,小声道:“这话呀,咱们父女也就关上门说一说。邹严的那个爹出身和一般官家还不一样。他以前做所丞的时候,手下全是市井之徒,说是征召的匠人吧,可个个面相都不善,就连他家里的仆人,也都不是善类。如今他当上了所正,手下多了些科举出身的官员,但与那些市井泼皮并没有疏远。就刚才他儿子带来的那个随从,一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好人。”
“何止面相,只是听音就能猜出几分。”魏依然细思片刻,“不过没事,我们好好的开店说书,又没招谁惹谁的,不怕他来撒野。”
“唉!”李掌柜舒了口气,欣慰道:“你这个女儿啊,我是认对了,有时候你这孩子主意正的就像个男儿,比你那没出息的姐姐强多了。”
李明昌口中的姐姐,是他亲生女儿李宝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