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也就个把小时,很近的。”
其实看温宏那样子,一下船势必就要去医院走一遭,他也不好说,怕吓着她。然而到底是什么事让两人闹得这样的僵?
伍正德难免要往床上那档子事去联想,温宏不能人道在私底下都是默认的,除了工作和交际,一向反感跟女人有额外的联系,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说的就是他,完全没有丝毫浪漫细胞,连想都不去想。所以温宏把珺艾领上船时,他也就不舒服了很短的时间,同为男人的角度,他还是很体贴温宏能够铁树开花,还是那句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嘛。
还是说他始终发现自己没能在喜欢的女人面前重展雄风,所以负气离开了?
如果只是这样,又怎么会火气大到砸了一屋子东西?症结大概还在女人身上。
伍正德眼尖,珺艾扭动脖子时,深紫色的印子触目惊心地露出一截来,他的心情跟着往下坠。
但是他怎么隐晦地问,珺艾也是不懂的,问得烦了还要请他出去。
游轮度假之行尴尬地在第三天就暂停了,温宏突兀地离开,伍正德也是没什么心思玩乐,那个贫民的女人也是躲在船舱里不出来,大家十分扫兴,索性分开来各玩各的。
隔了一天游轮回到港口,正德故意磨到最末尾,同行的已经坐车离开,他让司机把车开过来,从后一把拎了珺艾的行李箱:“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珺艾此时已经不想见他们中任何人了,但是人家伍先生一直对她施展友好,心里还会过意不去,将头一点,就上去了。
此后一个月,深秋进入了萧疏的冬日,珺艾从一开始的期盼,慢慢地说服自己放弃这份期盼,总之不论是风声还是人,都没见到温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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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多动症(一更)
难得碰到有太阳的天气,珺艾一大早起来将帘子拆了泡在盆子里,老周是无论春夏秋冬都是同一个点起床,在外打了一壶豆浆和一包油条回来,听到后面的动静,站在月洞门上看她:“手上都生冻疮了,就别自己洗,送到外面去洗好了。”
珺艾蹲在那里,卷着袖子挫了几下,的确搓不太动,讪讪地猫腰起来,又是卷裤腿想拿脚去踩。老周看得直摇头,笑了一下:“别犯撅了,要洗的话床单被套一起都送出去洗吧。”
老人家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卷了好几层,露出一叠整齐的钞票:“小艾来,爷爷给您零钱。”
珺艾嘻嘻嘻地笑半天,踩上鞋子也没穿好,一拖半蹦地跳过去鞠躬弯腰:“谢谢老爷子,老爷子明天发大财!”
打湿的帘子只得从水盆里捞起来架在板凳上,让它滴水,滴到中午差不多,珺艾将缝纫机上的线绕好,回头找东西把窗帘跟要洗的床单等等打包在一起,成了好大一捆的家伙,就往背上背。
老周都看不过去:“你就不能分两次送?”
珺艾扯了扯肩膀上的线:“还好啦,跑两次也费劲。”
想着也不是很远,勇士弓腰着低吼一声起驾,衖堂里不上学的小孩跟在她屁股后面又叫又笑,珺艾挥出拳头来,威胁要他们好看。谁也不怕她,倒退着在她面前吐个舌头做个鬼脸,起哄着跑开了。
街上人挺多,车也多,繁杂中透着浓浓的生活气息,谁又去看河对岸那一片战后千疮百孔的残骸。
旁边滴滴、滴滴个不停,是汽车喇叭的叫声,怎么都没想到是叫她啊,她也没去看,汽车停靠过来,发出刺耳的乍停声,司机把脑袋伸出来喊了好几声周小姐。
她是不能停的,一停下背上的大包袱就要往下滑,颠都颠不住。司机跑下来直接帮她卸下了,一条长腿加一根铮亮的乌木拐杖从车门内露出来,温宏下车来,两步走到跟前,始终是含着点风雨的意思,他看那可悲发湿的大包袱,再看眼珠子乱转就是不敢看他还在通过擦汗躲脸的小艾。
视线是那么明显,珺艾躲不过了,拿下手臂笑,因为刚才做了剧烈运动,脸颊上红成了鲜苹果:“就是送点东西去浆洗。”
温宏拿手杖在地上点一下:“送去哪里?”
她把手臂一抬:“喏,就是前面拐弯一个姓桂的大娘家,95号。”
司机自告奋勇地去送,路过的人不免要看这对僵在路边的男女,一个穷鳖土气,一个衣着绅士雅致,怎么看都不太配。
有些人实在看得过了,温宏在旁边又是一股压力,她就把眼睛瞪起来,腰也插起来,起骂时脚尖也跟蹬,专挑妇女婆子瞪眼:“看什么看!多看一眼能长肉!”
司机很快就回来了,温宏跟他讲了两句什么,这人就把车开走了。
温宏无言地做了请的姿势,是往回走的架势,珺艾挠一挠脑门,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上次分别气得那么厉害,就这么过了?骨气什么的本来也不能当饭吃,他一副要言和的架势,她也不能把这本来就要的东西往外推吧?
掰着手指头一路沉默着往老周记的方向回。来时没觉得有多远,怎么回去总是望不到头呢?
温宏老早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