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以一种梦幻不真实的恍惚给渡过去了,身体榨到枯竭地睡过去。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能睡过去,反正一眨眼到了第二天,穿好了衣服在镜子前梳妆。
镜子里的女人似乎要比以前好看,五官都长开,该细腻的更细腻,该秀丽的更秀丽。一点深红娇艳的朱唇,毫无情绪地微抿着。只是对方陌生地看着自己,珺艾撇开脸,慢慢的放下梳子。桂芳端着早餐进来,还顺便请了个假。为什么请假她没心思问,说自己也要出去一趟。
少峯是晚上才回来,很平常的点钟。珺艾没有问他昨夜怎么出去没回来,一个是没有这个必要,他的职业决定了总会有些突发的事情,忙到清晨了就不必要再远跑回家一趟,照点就去警察署了。另一个就是仿佛这么一问,昨夜的事也要算他一份。或许她永远不可能迁怒安少峯,也是因为少峯在她这里万事都做得好,根本没有理由。
饭桌上免不了又要疑是不是陆克寒故意找人把他支开,陆怎么那么有信心不会东窗事发?
珺艾抬头望了家里的男主人一眼,少峯要思虑的事情太多,但还是顺着视线回笑:“我脸上有什么?”
“没有,你是不是又瘦了?”
少峯坐近了,捞她坐上自己的大腿:“你摸摸。”
珺艾很有些抵触这次的靠近,随意在胸口上摸一下:“还是要多吃点,男人消耗的快。”
男人这种生物,向来是消耗得快,但是要捱的话,也很能捱。食欲在他们这里不过是点缀的东西。清粥菜菜和大鱼大rou往往只是个象征。
隔了两天,小顺帮忙着把一些购买的零碎送进来,珺艾终于有机会问他,陆克寒去哪里了。
这个男人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安公馆,珺艾试图满屋子找他,摸了一空。
小顺自然是知道点什么,陆克寒要走,总需要他来配合点什么。原来是在她某次出门,他就躲在后备车厢里。
珺艾听了,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一方面,尽管她迫切地需要跟他见面谈一谈,一方面,总是用着各种各样的借口来拖延去寻他的时间。纵然她想找陆克寒,陆克寒此时也没时间见她,也不想见她。预备出山的话,提前要准备联络很多事,他不想进程或者心情被这个女人来打断。
一大清早地,珺艾很早就醒了,最近处在少绵的状态,稍微的动静就能惊醒她。临近夏日天亮得越来越早,鸟儿在外面树枝上清脆地叫,珺艾翻了个身,手指在安静沉眠的男人脸上勾画。少峯凌晨才回,眼角长长地挂着角纹,也是笑纹。下巴上已经长出些胡渣,早晨清新而凉的空气随着半开的窗户飘进来,珺艾吻一吻他的鼻梁和下晗,先一步起床。
少峯起时已经是八点钟,珺艾着一条暗紫深蓝的及膝短旗袍,坐在那边喝咖啡。
“今天挺有心情,待会儿要出门吗?”
珺艾点点头:“可能吧,峯哥,你赶时间吗,我给你刮胡子吧。”
两人挤在浴室白瓷洗手盆旁,少峯搬了凳子进来,珺艾被他圈在双臂中间,叫他仰着下巴侧着脸,拿刀片细细地刮。Jing良的刀面在脸皮上刮出沙沙的声音,她真的很喜欢听,希望他有无尽的胡子快快长出来。
到底还是弄完了,少峯抽了毛巾自己擦一把,再冲一次脸,摸摸她的头顶出去换制服。
“最近桂芳是不是有什么事?”
“啊,有么?”
珺艾送他下楼,将帽子递过去:“我回问问。”
也是一句半敷衍的话。她发现自己的心脏又硬又凉,一时没法生出真正的情绪来,直到坐在大街某家咖啡厅内,看到平康快步从外面过,她追了上去,口吻极其坚决,一定要见陆克寒。既然平康能够堂堂地出现在公众场合,想必陆那边的情况好了不少。平康不可能说她想见老板就给她见,但忌惮她的身份,当然也知道前段时间老板是躲在安公馆,必定跟公馆里的人有不一般的关系。
“这个不是我说的算的,温小姐”磨了太久,他还有事要办,只能后退一步:“要不你在这里等等,我去打个电话。”
珺艾在咖啡厅里坐了几个钟头,一辆低调的轿车停到门口,窗内拉着帘子,什么都看不见,她觉着就是这辆车了,抽了钱压在桌面上快步出去。
让她很失望的是,陆克寒不在轿车上。汽车兜兜转转,往繁华街道的隐秘处走,越走人越少,终于抵达一家高围墙的普通院落前,刚进了院子,就有人立刻把守在内墙。
另外有人带着她,在老旧的骑楼上转了好几次,招呼后将门轻推一下,作了请。看更多文请加群六三五肆八零久肆凌
珺艾推门进去,里头是个陈旧的套间,没有两样像样的家具,陆克寒靠在一叠高高的木箱子上,手里正擦拭一把崭新的银色手枪。
见她进来,他把手枪收了起来,脸色看不出什么,叫她过去坐。
亲手给她倒了一杯茶,陆克寒敞开双腿坐在发白的皮沙发上,点着一根缭绕的香烟:“找我什么事。”
珺艾是很迟钝地,心脏发成了刮擦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