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灯放学后在琴行练了一小时钢琴,等他到达家附近的手工汉堡店时,白竹刚好端着餐盘坐下。
阮灯洗干净手,打开汉堡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道:“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啊。”
白竹喝了一口冰镇可乐,耸肩道:“我男朋友他妈怀疑他谈恋爱了,最近每天都接他放学,我们的约会就此泡汤。”
“你哪个男朋友?你之前那个男朋友不是自己在学校附近租房住吗?”
阮灯的真诚发问让白竹沉默了几秒,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被可乐噎着。
阮灯与他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一直在同一个班上学,在傅初霁大学毕业前,阮灯的生活几乎是围着这两人转,在学校时是和白竹一起行动,回家后便和傅初霁黏在一起。
但自从白竹开始谈恋爱以后,两人就不再像从前那样形影不离了,偶尔会像现在这样,在家附近的汉堡店小聚一会,聊一聊近况,但阮灯总是分不清白竹是在跟哪个男生谈恋爱。
“不是那位,我又换了一个……不说了,”白竹的兴趣从自己的恋爱话题迅速转移到别处,他挑起眉毛,揶揄道:“哎,你最近跟你傅哥哥相处得怎么样?他嫁进来以后我看你每天都不太开心的样子。”
白竹哪壶不开提哪壶,阮灯本来乐呵吃汉堡的表情下一秒立刻变得Yin沉起来,口中香喷喷的牛rou饼变得味同嚼蜡。
白竹见状添油加醋道:“哎呦,是我记性不好,忘了现在他是你‘傅小妈’了。”
阮灯放下汉堡,撇着嘴不情愿道:“他跟我爸爸去希腊度蜜月了,我已经大半个月没见过他们了。”
“你们家这结婚流程还挺正式,那他回来可得尽好当妻子的责任,可不能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当了你后妈就给你穿小鞋。”
白竹嗤笑着随意评价傅初霁,他打小就嘴损,跟傅初霁第一次见面时,才玩了不到两个小时,一个说对方是“笑面虎”,另一个说对方是“毒舌小鬼”,从此结下梁子。
这两个人都是记仇的货色,从此能有挤兑对方的机会就绝不放过。
但阮灯通常是听不出来他们之间你来我往的Yin阳怪气,他还当是这俩私底下关系比较好,所以说话才毫不遮掩。
两人边吃晚饭边聊天,回家时天已经黑了。
阮灯站在门口跟白竹挥手道别,刚一打开家门,就被灯光刺得眯起双眼,他用几秒适应了光线,一眨眼就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沙发上,傅初霁动作亲密地把腿搭在阮栩谦的大腿上,两人笑着说些夫妻之间的悄悄话。
傅初霁眉眼间敛起湖水荡漾般的柔和,尽情展现着风情万种,不知是不是巧合,阮灯刚看过来,他便正好翘起修长笔直的小腿,阮栩谦顺势捧住他的脚踝,在他的小腿上印下一枚亲吻,暧昧的气氛瞬间飘满整个客厅。
傅初霁是天生吃模特这碗饭的人,身材比例极佳,就连Jing心锻炼的腿部线也是纤细中带着健美。
“……”阮灯张着小嘴大受震撼,牙关几次开合都没能将脏话吐出口,他僵在门口不知所措,傅初霁眨着shi润的凤眸与他对视了一眼,随后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同样不知所措地站起身来。
初夏的晚风顺着门口拂进屋内,将傅初霁耳后的碎发吹落到脸颊旁,呈现出一副担惊受怕的柔弱模样,那双纤长的凤眸含着一层晶莹的水汽,仿佛下一秒眨眨眼睛就能落下泪珠似的。
阮栩谦回过头来,见阮灯还傻站在门口,大方笑道:“宝贝儿子回来了?”
阮灯回过神来,皱着眉头暴力地蹬掉运动鞋,边走向卧室边用小嘴无声地蠕动了几下,看嘴型是在骂“sao狐狸”三个字。
阮栩谦自然是读不懂其中的含义,但傅初霁只看一眼就明白是什么意思。
“灯儿?”阮栩谦疑惑的视线追随着阮灯的背影,见他没反应,大声斥道:“灯儿不许对小妈没礼貌!灯儿!”
阮灯甩手把卧室门一关,无声宣示着怒气,阮栩谦见状就要起身与他理论。
傅初霁赶忙按住阮栩谦的肩膀,坐在一旁柔声安慰道:“您别生气,他不是没有礼貌,只是没法在短时间内适应我嫁过来,等过几天就好了。”
阮栩谦叹了声气,无奈道:“这孩子真是……十六岁的小年纪,六十岁的大脾气。”
“有脾气是好事呀,这样我们就不用担心小灯在外面被欺负了。”傅初霁笑着拉住阮栩谦的手撒娇,柔软的发丝扫在阮栩谦的手背上,顺着肌肤一路痒到心底。
“是我把他惯坏了。”老爷子板着脸严肃了几秒,在傅初霁笑容的感染下忍不住笑了起来,屈起食指刮了刮他的鼻尖:“灯儿以后有你照顾,我也就放心了。”
“您瞎说什么呢,我们以后要一起照顾这个家。”傅初霁乖顺地把头搁置在阮栩谦的肩膀上,刚才还温柔的笑意逐渐消失不见。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干燥的下唇,脑海中尽是刚才阮灯呆滞在门口的可爱表情,让他忍不住想起从前的相处,阮灯很少会在他面前生气,如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