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丞顿了一下,想要说句什么,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像除了询问为什么没发消息,找不到别的理由。
他沉默的时间,电话那头的人并没有追问。
“是我,司丞。”
笛玉泽道:“我知道,有事吗?”
语气有些冷淡。
不像是平时接到他电话会很雀跃的笛玉泽,这异样的态度,让司丞下意识觉得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很忙吗,怎么一下午都没有给我发消息?”
司丞试探着问,他已经知道笛玉泽今天下午没有去学校。
笛玉泽烦透了,从烦剧情到烦司丞这个人。
他想直接挂断这通电话,可是惩罚像是警钟一般,如果他不管怎么改变都会回到原本的位置,所有的抵抗都会得到惩罚,那现在远离司丞又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
他深吸一口气望向禁闭的手术室大门,那盏刺眼的手术灯和他忐忑的心一样,久久不能平息。
“在忙。”
也许笛玉泽自己不知道,他其实是个非常不擅长撒谎的人,哪怕他在极力维持自己的语气,这简短的两个字依旧暴露出他的不耐。
司丞的脸唰地黑了。
一个奇怪的念头产生:“你现在在哪,跟谁在一起?”
“在家。”
“在家?”司丞不悦道:“你是不是跟冯嘉木在一起?”
冯嘉木?
冯嘉木是笛玉泽最好的朋友,因为两家住得很近,两个人从小玩到大,关系十分要好。
司丞怎么会忽然提到冯嘉木,奇怪的问题。
笛玉泽疑惑道:“没有,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避免他再问什么奇怪的问题,笛玉泽拍了张手术室门的照片发过去,“枣摔下楼腿受伤了,我在等他做完手术。”
司丞顿时哑然,他其实在问出那句话就察觉了不妥,难道他要说因为冯嘉木和笛玉泽太亲密了?
不要以为他看不出冯嘉木的心思,总是仗着朋友的身份,占据笛玉泽身边的位置。
但这像是吃醋一样。
司丞捏了捏鼻尖,在台球室的门外忍不住渡步,主动结束了刚才那个荒诞的话题:“那个,明天有个私宴,我朋友办的,他妹妹过生日,邀请几个玩得好的人一起玩玩,你……要不要一起来?”
台球室大厅的人很多,身着一身蓝色白条纹运动服的青年,因为出色的相貌,哪怕站在角落,通身遮不住的大家族养出来的唯我气度,也实在招人眼。
已经不乏长得好看的女生或男生频频向他望去。
只是这些视线没有得到司丞的任何回应,他依旧专注的倾听电话那头的声音。
他得到了否定的答复。
“不了,我还有事,今天下午请了假,学生会很多工作都积压了,还有一项会议需要我亲自去,就不参加了。”
笛玉泽短时间内不知道怎么面对司丞,一想到过往的关系只是一场骗局,怒气就无法平息,他怕见了面会忍不住揍司丞。
又说了几句,随着“咚”的提示音,二人结束了通话。
司丞望着“对方已挂断,通话结束”几个字,像是被人兜头浇了盆凉水,脑子一瞬间清醒。
他刚才居然那么冲动地打了电话过去,只是因为下午笛玉泽没有发来消息,还问出了愚蠢的问题,这实在太不妙了。
他抱臂沉思:他只是把笛玉泽当成替身,真正喜爱的人是程星星。
现在这不符合他风格的做法,给司丞敲响警钟,他在笛玉泽身上投入了太多时间。
司丞收敛起心事,重新推门进入台球室,不提他回去后被黄毛缠着道歉。
枣的手术很顺利,手术门打开,医生简单交代了注意事项,表示因为骨折,伤筋动骨一百天,三个月内都要静养。
笛玉泽听完,安排管家去吩咐做饭阿姨,以后枣的饮食需要注意的地方。
说完就疾步进入房间,枣因为麻药还没有醒,整个人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衬得脸色越发苍白,笛玉泽心里止不住地内疚。
别墅和手术室有连通的通道,乘坐电梯推着病床回到别墅,枣原本的房间在二楼,以后坐轮椅进出都不合适,管家已经在一楼整理出一间房间,供枣暂时住下。
等一切安顿下来,笛玉泽惊喜地望向门口:“咦?小福回来了?”
小福是笛玉泽的猫,一只蓝眼睛的白色波斯猫,静静坐着的时候像只优雅知性的女士。
当然,笛玉泽养它的初衷是给上高中开始叛逆的枣,结果这只波斯猫反而更亲近他,惹得枣更加不爽,不管对猫还是笛玉泽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管家见心情压抑一下午的主子终于露出笑颜,松了口气:“是啊,小福下午就回来了,医生说没有任何问题,小福养得很好。”
小福喵喵叫了一声,不用笛玉泽招手,它就主动走到笛玉泽身边,轻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