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太过劳累,林安的感冒迟迟不见好,在一天夜里突然爆发了高烧。
幸亏第二天有早课,秦绍开车去接他上学,打了几个电话叫他起床,林安烧得迷迷糊糊,摸起电话喂了一声,才发现自己嗓子哑了,他皱了皱眉,觉得哪哪儿都不舒服,隐约听见秦绍问了什么密码,迟钝的,含糊的嘟囔几个数字。
他有些冷,缩着被子里,闭着眼睛,昏昏沉沉的听手机,秦绍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清,时不时软软地“唔”一声,极具敷衍,过了几分钟,才被男人从被窝里挖出来。
穿上厚厚的衣服,去医院吊水。
从那天以后,秦绍就恨不得把林安变小了揣口袋里,走哪带到哪,说什么都不让林安自己一个人在家里住。
软磨硬泡,连哄带骗,撒泼打……哦,那没有,反正硬是让好学生忐忑不安地给竺诗柳打电话撒谎,结结巴巴说想去宿舍住。
竺诗柳每天晚上都要检查一下手机,看看林安今天回没回家,听见要求后本来不想同意,但林安生病了,声音沙哑,时不时咳嗽,结结巴巴的说着学校里补习的地方近一点,方便补习,练习比赛的画。
她沉默了许久才答应,问过林安身体如何,又聊起法语考试,和对这次美协准备的比赛的“情”字考题,有什么想法。
上次学校选拔林安因为许凯没被选上,秦绍消息灵通,听说前段时间筛选,别的学校有两个名额来路不正的被查了出来,当场作废,当即找关系把林安平日的画给几个负责人看。
比赛嘛,参赛者画的越好,他们主办方越能在这种信息爆炸的时代引起外界的关注,两全其美的事儿,便答应了破格录取林安。
林安趴在床上,一只手打着点滴,另一只手拿着电话,放在耳边听着女人说话,闷闷的咳嗽。
秦绍坐在他床边,见状,拿过桌上一杯插了吸管的蜂蜜水递到他唇边,眉梢一挑,示意他喝。
林安打着电话,看了他一眼,偏过头含住吸管喝了几口,躺在卧室的枕头上,跟母亲聊了聊这次主题——参赛者都是大学生,“情”这个字,也可以是亲情友情,甚至爱情。
这个主题让竺诗柳有些担心,而且林安的法语考核也快开始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分心,导致一无所得。
她和林安讨论了许久,轻声细语地让学校好好休息,也可以翻一翻法语书,看一看法语电影,这样又能放松,还能养病期间巩固知识。
林安没敢看旁边皱着眉,脸色发沉的秦绍,含糊地应下来,悻悻地挂了电话。
——
他这场病反反复复,拖了许久才见好,人也瘦了一圈。秦绍把他抱到腿上的时候经常心疼的皱眉,捏了捏他屁股,说就剩这点rou了。
等二人的同居生活正式开始,秦绍每天最重要的事儿变成了带林安吃,带林安玩儿,汤汤水水养了一个多月,终于把林安养的白白净净,一副唇红齿白的好气色。
不过俩人也不是没吵过架。
大灰狼把小兔子叼回狼窝,养的白白净净的,却依旧没名没分,每次被拒绝都要趴在墙角生会儿闷气,但这又能怪谁呢?小兔子好好一乖巧直兔,被他拐上床吃干抹净,欺负的呜呜直哭,还不许人家犹豫犹豫要不要违背自己十九年的性取向,跟一个带把的,能把他日哭的大尾巴狼好了?
总要做个心理建设嘛。
道理大灰狼都懂,但架不住他有点急了,所以在一只来路不明的傻狍子对林安开玩笑时,大灰狼彻底不干了,还把人撵跑。
这不,回家小白兔就和他生气了。
……
林安穿着一件高领nai白色毛衣,拎着个装满资料的袋子,抿着唇气鼓鼓的往前走。
秦绍一脸漫不经心,仿佛打架打赢了跟在后面,他外衣挂在了门口,穿着一个黑色毛衣,银链子垂在衣服上,弯腰去够林安手里的袋子,林安侧了侧身,不让他碰。
男人又伸手过去,从他手里拿走袋子,随手放在一边,从后面搂住生闷气的林安,下巴往他头顶轻轻一搭,好声好气的哄:
“宝贝儿,还生气呢?好了好了……我错了。”
林安越想越生气,大着胆子挣脱了秦绍的怀抱,回过身,抬头看着一点儿都不知道自己错了还在慢悠悠晃尾巴的大尾巴狼,憋了半天,开口解释:“李风今天只是和我闹着玩,他喜欢女孩子的。”
所以你觉不觉得拎着人家脖领子把人家揪起来很不对呀。
秦绍听到这名就不爽,嘴一撇,嘀咕:“哼,叫的怪亲。”
林安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呢,我只是叫了他本名,哪里就怪亲的了,不叫名字,还能叫什么?同学吗?”
秦绍霸道极了,冷笑:“同什么学,叫那男的。”
“你,你不讲理。”
李风是上次在酒吧杨嘉宁拖他照顾林安那位,自从上次在酒吧分开,俩人关系一直不错,他也经常虚心请教林安关于画画的一些问题,因为一个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