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那边手机关机。
萧子默是饿醒的。
她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哪怕是梦到了一些以前的事,仍旧觉得精神前所未有的饱满。拥着被子坐起来,有些茫然地四顾,才想起,这是时子晋住的酒店。
而此时时子晋正好推门而入。
我叫了餐,收拾一下出来吃点东西。他一手扶着门框,看了她一眼,依旧是酒店初见的冷淡。
似乎是有些不大适应他梦中的温柔和现实的疏远,她迟钝地望着他,半晌后点点头,正要动身,忽然觉得身下微湿。
好尴尬做春梦的后果
子默红了脸,好在屋子灯光暗淡,不会被他看到,但依旧有些难以启齿,只能躲在被子里轻声申请道:你能不能到员工柜子里,帮我把衣服拿过来?装在一个纸袋里,钥匙在在浴室制服的口袋里。
他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进了趟浴室便走出屋子。
春梦对象的离开,让子默长出了一口气钻出脑袋,她迅速掀开被子爬起来,奔到浴室里冲了个澡,把身上整理干净了,才去门口拿自己洗澡时装在袋子里的制服。
那个袋子已经不见了。
只好再次裹上刚刚的睡衣,走出屋子问子晋:我放在浴室的衣服呢?
秘书帮你拿下去了,过来吃饭。他拿着一叠A4纸在一张张翻着看,没有抬头。
子默这才注意到,他似乎是午睡醒来刚刚沐浴过的样子,换了一套舒适的休闲衬衫,斜斜地倚在那里,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手中的资料。
她远远地瞥了一眼,似乎是什么图片,也没有在意,只匆匆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便坐下开始吃饭。
填饱了肚子的三分之二,子默就有些漫不经心了,叉子卷着面条,一根一根慢慢卷着,不自觉地将注意力转到不远处沙发上的人身上,眼角余光偷偷地溜了过去。
他瘦了好多,脸颊完全陷了下去,更显得眉目突出而锋利。
今年过年的时候,时子晋以公司有业务忙不过来为借口,没有回家,连带着那位娶的新嫂嫂蔚樱,也没有回来。
萧子默倒是回了一趟家,却没住几天就被爸妈给赶了回来,让她立刻回家去跟着盛宇文到男方亲戚那里去拜年。
于是她平生第一次,一个人过了个春节。
过年后,子晋也是一次都没有回家过。
妈妈有在电话里抱怨,但自己好心回个家,却总是被她用忧愁的眼神打量,并旁敲侧击着问道频繁回家的原因是否因为和小盛夫妻感情不合。
为了打消忧愁妈妈的脑补,萧子默只好尽量减少回家的次数,却从来没有碰到过子晋。
多好啊,她正怕看到他之后的自己,会溃不成军,会软弱会投降。
而他恰好似听到她心底声音一般,从来没有出现过。
现在,他有了家庭的羁绊,以后还会有孩子,他会过得很好,就像她不,比她要好上一万倍。
子晋虽然看似冷清,又总是一副嘲讽的样子,实际上是个对家庭很负责的人,一旦选择了一个家庭,就会固执地守着,她一直都知道。
她只能退到最角落的地方,连看一眼的愿望都不敢有。
不打扰,是她能给他的,最大的爱。
吃了几块水果,萧子默扶着椅背站起来,望了望门的方向,打算等衣服送上来就离开。
见到了他,而她也学会了平静地面对,这就够了。
吃完了?子晋问,抖了抖手中的纸页。
嗯。今天打扰你了,谢谢。子默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这样回答。
一家人客气什么。他将沙发上的几张纸也拿起来,按顺序放进手中的资料里。
那也得道谢啊。谢谢哥哥。
她顺着他随意说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答些什么,只是握紧了椅背,直直地看着那扇门,真心希望秘书能尽快回来,没有注意到他整理资料的动作猛然一停。
你不是在N市,怎么跑到E市来了?
子晋把东西反扣在桌子上,起身向她走去。
你问这个做什么?
意识到他走过来,子默立刻集中注意力,扭过头看他,提高警惕,绷紧了神经,条件反射般的反问。
看到她防备的样子,恍惚间又是三年前的十月份,他强作镇定地追回家,而她神情固执地反抗着,这几年过去,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重新回到了原点。
我不能关心一下我亲爱的、好、妹妹?
他双手握着椅背的两边,将她圈进了怀里,并在说道亲爱的和妹妹几个字时,加重了语气。
熟悉的男性气息包围过来,子默心跳加速,勉强皱着眉头伸手推他,哦不用关心,我挺好的。你为什么来E市?
我到这里谈个合作,要是谈成的话,我的员工奖金能翻一番。
他发现她不自在,愈发低了头凑近:那个姓盛的怎么没和你一起?
他靠的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