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个梦。
梦里的我依旧无助,林豫则在我眼前一遍又一遍地死去。
莫绒!莫绒!
我是被程绍叫醒的。醒来时我觉得我的睡衣早被冷汗浸透,程绍则坐在床边一脸关切地看着我。
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我点了点头,突然鼻头一酸,坐起来抱住了程绍。
没事的,没事的,都过去了。
程绍今晚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我抱着他,小声说着。说罢,我就把头埋在了他的颈窝处,不抬头看他的表情。
程绍用手理着我的头发,轻轻嗯了一声。
我们本来就是夫妻,或者即将成为夫妻,况且我现在也没有那么抵触这件事,所以偶尔睡在一张床上,也是可以的。
出院之后,我和程绍一直分开睡。程绍起初还不乐意,说哪有夫妻分房睡的道理。但我实在不好意思和他同床共枕,所以坚决不同意。程绍无奈妥协,抱着被子去了隔壁房间睡。
只是最近,我夜晚总是噩梦缠身,在医院的时候半夜就会被惊醒,所以我总要开着一盏小灯才能入睡。回家之后,程绍坚决不允许睡觉的时候关卧室门。他说自己睡觉轻,很小的声音也会叫醒他。开着门睡觉,如果被梦魇住他还能来及时叫醒我。
只是,我主动让他留下来这一举动,也伴有也有一定的副作用。
第二天晚上,我洗漱完回到房间,发现我的床上多了一床被子。被子的主人就躺在里面,把自己裹成一长条,只露个脑袋在外面。
见到我进来,他还不忘对我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
我过去扯开他的被子,小猪睡衣就展现在了我的眼前。我让他去隔壁睡,但是他说怕我今晚又做噩梦,所以打算防患于未然。
第三天,他说隔壁房间漏水,其他房间又离我太远,再借宿一晚上。我去隔壁房间瞅了一眼,床上正中央shi了一片。根据形状推测,应该是有人泼了一盆水。
第四天,他说他昨晚做噩梦了,要有人陪着才能睡着。
第五天,他说梦里得高人指点,那个房间风水不好,不能再住。
第六天第六天他已经不找理由了,我进房间的时候他正拿着一个kindle。见我进来,拍了拍旁边的枕头:一起睡觉!
第七天,房间里的两床被子不翼而飞。他说是阿姨拿去晒了,结果不知道被谁家熊孩子泼了水,今晚盖不成了。只有一床大被子,今晚将就一下。
你知不知道咱们家住几楼
我对着床上的程绍露出一个标准的笑。
七楼啊
那你知不知道咱们家的阳台是封闭式的?
那就是拿水枪呲的
程绍比了个手枪的姿势对着我。
我转身离开房间,向阳台走去。程绍则一副jian计得逞的表情,也不拦着我。
阳台的架子上搭了两床被子,我用手摸了摸,两床都是chaochao的。初步估算,应该是先晾被子后浇的水。
阿姨,你是不是和程绍是一伙的。
我下到一楼,抱起沙发上的薄毯。
水枪是吧。
我抱着毯子回到房间,往床上一扔。指了指被子
我盖这个
然后指了指毯子
你,盖这个。
说完,我爬到床上,把毯子往边上扒拉了一下,开始扯程绍盖着的被子。等到把被子全拽过来,我像包粽子一样左右滚着,用被子把自己团起来。
程绍从我卷被子开始就侧躺着,用手支着头,一脸看戏模样。我团好被子之后干脆侧躺着,背对程绍,不看他那副表情。
你说我要是感冒了,你是不是得照顾我啊
程绍的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拜托诶,我才是病人。你病了有阿姨照顾
那我明天就去把阿姨辞了,看你怎么躲。
程绍突然从背后抱住了我,和我的被子。被子很大,全裹起来之后都堆在一起,我都不好转头看他。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离我很近,但是我身为一个粽子,又没办法推开他。
睡觉咯。
听着程绍的话,我确实犹豫了一阵要不要把被子分给他一点。万一真感冒了,就都是我的错了。
只是他没有允许我的善良之心存在太久。
我俩就保持这样的姿态不到十分钟,他抓住不知道哪个我没藏好的被子角,开始往外拽被子。我甚至还来不及反抗,他就钻进被子里,还顺便抱住了我。
这外面真冷啊
突然一只手附上我的腰,我条件反射的要挣脱,只听见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别动,外面冷,不贴近一些取暖我会感冒的。
如果现在有个镜子,我的脸一定是通红的。
没事的,黎莫绒,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呢。
我不知道以前我俩睡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