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尧陪着他们用完晚膳就先去歇息了,嘱咐了要让他们俩好好相处相处,斩断了林岐要回自己的住处的心思。
他在隔壁房间沐浴的时候,秦娆手捏着送来的花生,落了一地的碎。
小莲,你去帮我
她预备着出门叫小莲拿些葵水期要用的东西,把今日度过去再说,却迎面撞上了披散着发丝只穿了内衫的林岐。
他此刻看上去眉眼柔和一些,轻扶住撞上来的她,低声问:要什么?
也来不及了。
她道了句没什么,瞥见他微露的胸膛,退到案边仍旧看着书。
夫人饿?
未曾。
那你捏碎那么多花生做什么?林岐看着那么多果仁散落,瞥向她。
她不曾答话,至夜深,她握着书是看不下去的,但林岐什么动静也无,她方才抬头,看到他正用手支着头望她。
你是打算,看一夜的书。他神色疲倦,赶了长久的路,还陪着她在这儿干坐了一个时辰。
她赶忙起身要侍奉他歇息,整理起床铺。
回身时,她的头又轻轻磕在他怀里,冷不迭她坐在了床榻上,嗅着慢慢靠近的他身上的甘草味道。
秦娆往后花了长久的时间跟林岐解开一个心结,因为此时此刻她推了他一把。
她手停在半空,看到他蹙眉。
只有香炉仍在生烟,他拿起系在床边的一个香囊:这东西看起来旧了,怎么还在用。
她慌忙收起来:是我的旧物。
林岐看着她将香囊收进了箱子,她又坐到桌案边拿起了书。
她看着林岐开始穿上外衫,一时拿不准他要做什么。他整理好衣衫后就拉开了门,惊到了守在门前的侍从。
他忽而回头,将自己的佩剑一下子砸在桌案上。
夫人今夜别看书了,替我擦剑吧,总归你不倦。
他听上去语气平静,却是一眼不曾看向她。
生气了啊,怪得很。
秦娆起身握住那把剑,一股皮革尘土味道。
在她憋着股气举着剑要往下摔的时候,林岐又出现在了她门前。
他取走落下的玉佩,狐疑看着她。秦娆敛眸把剑抱好,一脸谦卑无辜。
第二日她去前厅用膳的时候,便看到林尧一个木杖就打在了跪在他面前的林岐身上,秦娆赶忙跑上前,在林尧又要打下来的时候,硬生生自己接住了那一杖。
手疼得发麻,她跪在林岐身前,猜到林尧是为了昨晚的事发怒,便道:昨夜侯爷太过疲倦,我那屋子里的床他不习惯,这才回了自己屋,父亲莫要生气。
林尧闻言木杖在地上打了打,一脸气急的样子指着林岐:这臭小子都做了些什么,我也没脸讲了。
秦娆这才回头看向林岐,后者倒是一脸平静。
从下人口中她才知道,昨夜林岐回了自己房间,却不想半夜得到个消息,就赶去倚水巷了。
那是出了名的烟花之地,多数住的是自己揽活的风尘女子,或是许多达官贵人养的外室。
头一日回京,他留了妻子在家中擦剑,却自己前往了这样的地方。
儿子说了,去那儿是为了帮一个旧识解决麻烦,并未留宿,林岐挨了几棍子后也站起了身,看到秦娆手心一片红,皱着眉拽着她起身,去给夫人拿药。
她手疼得发麻,林岐胡乱给她抹着药膏,实在随意粗俗过分。她看不过眼,说着我来吧,便夺了过来。
林尧训斥了林岐许久,无论如何,他去了那儿就是坏了侯府的名声,也会给秦娆招来麻烦。
林岐看向秦娆,低首握着她的手:那夫人,想要我补偿些什么?
他靠得很近,有意无意的,呼吸扑在她面上,她撤回手:侯爷自行决断便是。
林尧大早动怒,咳嗽了几声,秦娆便把他送回了房间歇息。她才出来,就又对上林岐的眼神。
我受伤了,夫人上药细致,就帮帮我吧。他把药膏塞回她手中,轻拽着她的衣袖,温和柔顺的模样。
他的目光落在林尧房间里,秦娆心领神会没有拒绝。
她也不是初见人事,但门关上后,林岐开始宽衣解带,健硕的后背就这样坦白在她身前,她还是下意识别过脸。
我是为你挨的这几棍子,就算没有情意,也要知恩吧。林岐轻笑。
秦娆觉得他颇有些不讲道理,上前:这也要算在我的账上吗?
若非你不愿与我同房,昨日我大可和你鸳鸯锦被,何必自行离去,又怎会出府?他感受到细长的手指在他发烫的脊背上蹭过,温热细腻。
我没说不愿。秦娆僵硬答道。
细白的手指和指下麦色的肌肤全然不同,她抚过他背上的新伤旧伤,这才真切体会到林尧见到他平安归来时松口气的样子,这的确是让人担心的。
她的药膏掉了地,被他压在桌上的时候,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