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课间时觉得腰酸得厉害,下腹处也开始痉挛似得疼痛,应该是生理期来了,并且还有痛经的征兆,忍着痛意来校医室这边开止疼药,走的途中愈发疼痛,她难受地推开校医室的门,没想到没见到校医,反而看见一个熟人。
顾昭翘着二郎腿坐在校医室沙发上,见她进来,几乎是瞬间后退,将两人距离拉得更远了。
怎么是她。顾昭皱了皱眉。
程橙疼的要紧,看着顾昭,动了动苍白的唇说了什么。顾昭离得远,加上她声儿太小了,顾昭疑惑地辨认她微小的声音,反反复复斟酌几遍才听明白她说的是“校医去哪了”。
“她刚刚出去了,说是等会回来。”顾昭挑了眉上上下下打量她,这么小一身板,说话还有气无力的,他当她是体力不支,摆了摆手善意规劝:“没吃饭就快去吃吧。”
走得远远的最好了。
太疼了,痛感从腹部一阵一阵席卷而来,痛意直冲脑门,程橙觉得自己就像在刑场上,脖子上悬着把刀,始终不肯落下给她痛快,偏偏要折磨她。
她扶着沙发的把手蹲了下来,压住腹部以此减轻痛意。
好端端地怎么突然蹲下了。顾昭百思不得其解,“喂,你没事吧?”
见程橙没声,他既好奇又怕她使什么诡计,只好慢慢坐过去想看清她的情况。
凑得近了他才发现程橙身体在颤抖,肩膀一抽一抽的,什么东西还吧嗒吧嗒掉往地上掉。就在他坐到她附近时,程橙突然抬起头。
顾昭哪想到会看到这样的情况。
他分明看见她眼里的泪。
杏眼里都是晶莹剔透的泪,在眼眶打转。装不住的泪珠还顺着脸颊滑落聚在下巴。
这这这是碰瓷吧,是他惹哭她的吗?
顾昭长这么大还没见女人在自己跟前哭过,家里军人氛围浓厚,他姐顾潇虽是女孩子,却也被当成男孩子教养,掉眼泪是大事,再难过也不能哭出来,顾昭没见过他姐在他面前哭,但他知道她也会难过,只是没让他们看见罢了。
加上顾昭小时候就被抓去各种体能训练,哪里有接触到女孩子的机会,程橙还是第一个在他面前掉眼泪的女人。
没想到女人哭是这样样子的,鼻头红红的,眼眶也红红的,秀眉还皱起来,好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他急得从椅子上跳起来手无足措,“你别哭呀,我没想欺负你。”
她到底怎么了嘛,有话就说清楚,给他一个痛快也好。
他刚刚说什么来着?是哪句话触到她的泪点了?不会是怪他叫她走吧,女人怎么会这么难以琢磨。
“热水。”程橙哽咽开口,泪眼看着他,“我想喝热水。”
只要她稍稍一动,就觉得下腹处闹腾得厉害,根本无法忽视从那里传来的痛感,腰也酸的厉害,她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
顾昭觉得太阳xue突突直跳,他不懂她为什么需要热水,女人的心思最是难猜了,她说什么他做什么,这总没错吧,只求她不要再哭了。
“好好好,我去接热水。”他依着她,几乎是飞奔着出门的,只想赶快给她打好热水。
说来也神奇,程橙以前软硬兼施也没能使唤顾昭为她做什么,现在掉掉眼泪就把他吓成这样了。顾昭最大的弱点原来是这个。
程橙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那都是疼出来的,她一点儿也不难过。
“热水来了。”顾昭回来了,将杯子递到她手上,“烫,你你慢点。”他紧张地看着她。
程橙在顾昭的注视下浅嘬一口,舌尖瞬间火辣辣的。她皱着眉将杯子从唇边拿开,这也太烫了。
他是真笨,都不懂兑点凉水进去。
只是顾昭当时急,顾不上这么多。
“啊?那、那我吹吹?”见她不喝,眼泪还在掉,他实在没法了,只好吹散杯子上冒的热气,迫切希望水温赶紧降下来。
顾昭听话得不像样,程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
其实她也不是因为他才哭的,他好像误会了什么,对女性生理期这块知识是一点都没有啊。
要跟他说清楚吧,他会不会气的摔门而去。
程橙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你把人小姑娘怎么了。”
校医室的门被打开了,身着白大褂的知性女人走了进来。
叶白歌瞅了一眼蹲在地上的程橙,俨然一副刚刚哭过的模样,以为是顾昭欺负人家女孩子了。
顾昭一听这话哪还得了。
他从不欺负女人,这事儿真的跟他没关系。
只是顾昭看了眼程橙,又看了眼叶白歌,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现在的情况,他也没明白呢,只是觉得确实很像是他在欺负人,只好认栽:“你别告诉我姐。”
校医叶白歌也是南中毕业的,和顾昭姐姐顾潇以前是同班同学,也是好朋友,他姐现在在外地工作,放心不下自己那爱惹事的弟弟,总是会问叶白歌的情况。
叶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