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晚上和莫知取分床睡。他本来要申请打地铺,结果莫知取拿着他的被子往床上一铺,没有同意。他们各自的柜子里都有一床叠成豆腐块的“样被”,不是拿来睡的,是白天应付督察队监察用的。
方宁白天被他欺负狠了,也不想再吵架,闷声不吭地自己卷了被子,背过身去睡。他听着莫知取的呼吸声在身后,怎么也睡不着。
莫知取睡得很浅,被他翻来覆去的吱呀声吵醒了,转过来伸出一只胳膊搂住他,方宁被吓了一跳,面对面地近距离看着莫知取的脸。
莫知取的睫毛很长,下颚棱角分明,闭上眼没有了平时的凌厉劲儿,显得有几分温和脆弱。方宁盯着他看了会,还是没忍住,动了动调整自己的被子,想从Alpha的怀里挣脱。
“别动,快睡。睡不着得话我就以后都让你裸睡。”
莫知取的声音因为困倦压得很低,对着方宁的耳朵,像在说梦话:“不能穿内裤,我一伸手就能摸到,晨勃的时候可以直接插进去。你半夜要是发情了,自己蹭着也方便……”
方宁被莫知取这个想法惊到了,捂住泛红的耳朵,去摸自己袖子里那片冰冷的刀片,指肚轻轻地划过刀锋,强迫自己把他说的那些画面赶出脑海。
怎么说的像随时随地都想做爱的新婚夫妻一样……
他心里的想法转啊转,睁着眼睛睡不着,僵住不敢动。
但后半夜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还是在莫知取身上的信息素安抚下睡着了。
他睡到第二天中午,莫知取很贴心地给他提前请了假。
方宁腰酸背痛地挣扎着起来,接到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
方宁一看,先放在一边没有接,酝酿着做了一下心理准备。
“喂,妈。”
对面似乎没有料到他能一下子叫出来。
严芳卡壳了一下,才说:“我卡上多了二十万,是不是你转的?”
“好事。妹妹以后上学也要用钱。”
“别岔开话,是不是你转的?”
方宁也没有否认:“就当还之前买药的钱了。”
“方宁!你跟我说实话,你现在到底在干什么!你不是还在上学吗,哪来这么多钱?”
“放心吧,我自己攒的。就算是违法乱纪,跟你和这笔钱也没关系。”
“你叫我怎么放心啊?!你啊,一天天心思那么重,不是都跟你说了别一天到晚想着你爸那事了,小心别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方宁没接这话茬:“还有什么事吗?”
“……唉,你妹妹想你。”
“鹏哥哥!”
脆生生的童音从听筒里传来,后面混了严芳的声音,小声地让女儿改口叫宁哥哥。
方宁的本名叫方鹏,自方父去世后,严芳只希望自己的这两个孩子平安,给方宁改了名。
方宁板得笔直的背松下来一点:“静静,在学校里还乖吗?”
方静在对面笑:“可乖啦!老师说我明年绝对能考上最好的初中!”
“那就好。不过呀,考不上一中也没事的,只要你开开心心就好。”
“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呀?”
方宁一时哑然:“……很快了,你问问妈妈,只要她答应我就过来。”
方静嘘了一声:“妈妈还在为你上警校的事生气呢,哥哥你什么时候偷偷地来学校看我,给我带点好吃的啊!不要被妈妈发现了。”
严芳把话筒接过去:“……唉,你这孩子。千万别想不开啊!对了,我看有O权会的邮件发给我,怎么了,你欺负哪个Omega了?”
方宁点头说嗯嗯嗯没有没有,严芳听出他的敷衍,没想太多,也不愿意多聊,把电话给撂了。
方宁倒回床上,长叹了一口气,给莫知取发微信:钱收到了,谢谢。
早晚扬了你::)
早晚扬了你:给你带了午饭。
不出三分钟,莫知取推开了寝室门,把食堂的打包盒放在桌上,看他起来洗漱吃饭,坐在一旁忽然开口:“这届新生里有四个Omega。”
方宁掰开筷子:“哦,都是有Alpha跟着签保证书的?”
“不,有一个是做了腺体切除手术,作为名义上的Beta登记入学的。”
方宁有些惊讶:“也不错啊,这就敢来这种和尚庙,胆子很大啊。”
莫知取盯着他:“他分到和三个Alpha同一个寝室了。不会被标记,但被sao扰起来也没顾虑,他这四年会过的很惨。”
方宁:“怎么说起这个了,是想告诉我要是没你护着,我也会那样?”
“我就顺口一说。”
方宁扒拉一口饭,给莫知取抛了个媚眼:“队长,我是你的人呀,你放心。”
莫知取面不改色地解下这个媚眼,从他那个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粉色跳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方宁的脸垮下去。
方宁小声骂了一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