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帮的酒吧夜场遍布帝都大小街区,三教九流的生意做,世家富豪的钱也赚,可谓是不拘一格。‘永夜’位于帝都最热闹的大学城内,因为服务群体主要是学生,所以相对比较‘干净’。
从Z院开车过来只要十分钟,雁帮的人已经在包间等着了。
“羽哥。”包骞站起身让开主座,叼着烟凑上去给郑羽倒酒,“您叫我过来有什么吩咐?”
郑羽开门见山问:“邮轮上的毒品是怎么回事?”
这事刚出不到一天,连雁帮内部也只有少数几个管事的知道。包骞又惊又诧,老大临走前嘱咐公司里上不得台面的生意一律不准郑羽沾手,这来势汹汹的质问直接把包骞干哑了。
“这个......”包骞挠了挠头,只能说:“害,是客人带上去的,安检的时候没查出来。”
郑羽显然不太相信,乌黑双眸刀子似的刮上包骞的脸,半晌才冷冷开口:“是吗?不是你们狗胆包天在J国贩毒?”
“没有!”包骞差点把烟吓掉了,忙澄清道:“谁敢呀哥,咱们家的毒品绝对不进J国界,没谁敢违反帮规。”
他虽然比郑羽大了好几岁,但一口一个哥叫得无比顺溜,“羽哥,这事真是个误会。”
郑羽缓缓松了口气,拿起面前的酒喝了口,随口问:“小叔什么时候到?”
“啊?”包骞愣了一下,“老大要回来了?我们没收到通知啊。”正巧他的手机响起来,包骞赶紧按了接通,“老大。”
郑羽抬了抬下巴,“开免提。”
郑傲果然是说他要回来的事,包骞连连应声,“好勒,我这就安排人去办。”
说完又想起那位挑剔的大律师只坐特定型号的直升机,于是他又多问了一句:“那个...嫂子也一起回吗?”
不知怎的,前一秒还好好的郑傲突然爆出一声怒吼,“他回个屁!”
包骞被骇得一凛,脊背都不由自主挺直了,紧接着扬声器传来一声更加气急败坏的怒吼:“郑傲!你他妈又找Cao是不是!”
这声音可不就是那位娇气大律师吗。郑傲立刻骂骂咧咧回敬他,下一刻就传来拳头互搏的动静。
“呃....”包骞觉得自己不能再听下去了,手忙脚乱按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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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羽从郑傲开口说话就一直很安静,现在仍然端着酒歪坐在沙发里,连姿势都没有变过。暗沉的眸子微微低垂着,不知道想什么想得出神,甚至无暇顾及郑傲和那位争执。
攥着酒杯的手指一紧,他忽然抬起头,“骞哥,帮我查个人的底细,马上去。”
郑羽拿出手机,将他知道的关于江尧全部基本信息发到包骞手机上,语气隐隐透着急迫,“去查他,动作快一点,我就在这里等你。”
包骞扫到江尧的单位职业,目露为难。雁帮虽然做情报买卖,但军政是绝对的底线,不能碰的。
“羽哥,这查不了,犯法的。”
郑羽嚯地一下站起来,他心跳地很快。人的第六感就是这么神奇,一旦埋下了疑窦的种子,验证疑虑的征兆就一茬接一茬扑过来。
郑傲回国的消息连亲信都没有通知,江尧是怎么知道的?他不过是帝都特警分队行动组长,为什么能把手伸到千里之外的雁回运河,甚至一句话就能推翻海关署和边境警局的判决处罚。
江尧,江...
帝都有两个姓江的大人物,基本每天都在新闻上露脸,其中一个是前国安部部长。郑羽此刻有点懊恼自己过目不忘,那位前部长负手立在军前讲话的神态莫名其妙和江尧重叠了。
郑羽早猜到江尧家世不俗,但没敢往掌政的江氏猜。国安部和雁帮的关系太微妙了,如果那位前国安部部长真的是江尧父亲,那江尧又是什么角色?
两个月前他为什么会在酒吧撞见自己,为什么那么轻易就和自己建立DS关系,又为什么会莫名其妙说喜欢他。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设计好的局吗?
今天江尧在他面前毫无避讳两次提及雁帮,现在想起来更像是试探。
郑羽脸色有些吓人,一把将包骞拽近,沉声吼道:“听着,我不管犯不犯法,现在立刻去查他,立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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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惊惧过后,一股滔天怒火将他烧得无比冷静。郑羽坐回沙发重新拿起面前的酒,浓烈的龙舌兰微凉带苦,晦暗灯光下的男人缓缓仰头,一饮而尽。
灼烈感从喉头一直烧到胸口,郑羽的眸光一寸寸Yin晦下去。想起这些日子自己在他脚下极尽下贱,那他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态看着自己在面前浪叫求欢,yIn态百出的?
灭顶的羞辱让郑羽呼吸困难,握着酒杯的手指猛然收紧。
“啪——!”杯子应声而碎,玻璃碎片四分五裂散在脚下,他紧紧握着拳,任由碎屑扎进掌心。
江尧,你最好不是,如果你胆敢耍我,我绝对、绝对让你后悔。
他原本打算在这里死等,但两个小时后包骞告诉他说这个人查起来有点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