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什么,魔,还是……?”苏洛梨看着谢宴。
“啊,算是魔吧。”谢宴看了眼地面上的尸体,“他们可都是我的亲人。”
亲人?
苏洛梨擦着谢宴的手,听到少年这样说,回头看了眼,她好像不是很懂。
谢宴捏着她的下颚,往回转,少年贴近了她,他的眸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跳跃,“你知道吗,他们都是我的亲人,是我把他们变成了这样,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话音刚落,那个魔物仿佛又有了新生命一般,掉落的头颅重新跟身体连接上。
“谢宴,你不得好死!”
树叶从眼前人的脸边划过,他的脸颊上迅速出现了一道细微的红痕。
“嘶嘶……你是个怪物,你为什么不死为什么!我们不过是把你关在了寒水牢里面,却也没有要你的生命不是吗!”那个魔物痛苦地嘶吼着,“你跟你母亲一样,都是祸害,天生就是来害人的。”
谢宴推开了苏洛梨,缓缓走到那个魔物面前,他只是弯下腰,言笑晏晏,“您不过是默许了他们的行为,您没错。”
谢宴伸出手断了那个魔物的手脚,“我当初也是这般,被断了脚,只能在地上匍匐前行,我如今不过是把之前所受的全都还给你,仅此而已。”
苏洛梨站在谢宴身后,她注意到谢宴说道那段时间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披上一层寒霜,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眼角微微上挑,捂住了魔物的眼睛。
暗色的血ye喷洒了一地,魔物在地上翻滚嘶喊。
他望着眼前这一幕,无声地笑了,他也曾在黑暗中摸索,碰壁。
苏洛梨忽然就有些心疼谢宴了,她看着即将要进行下一步的谢宴,上前拉住了他。
她听见自己说:“别再继续了。”
别再记起那段没有光的日子了。
“小师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谢宴抬头看她,“你也想和他一样吗?”
恶意在此刻全部爆发,苏洛梨确只是说:“你的衣服脏了。”
少女强硬地拉开了他,把他带到一边去,谢宴稍稍愣了片刻,眼前的小姑娘就跟个老大人一样,擦拭着他沾满了鲜血的手。
“咱就是说,太血腥的事情能不能不要自己上手。”苏洛梨嫌弃的把手帕丢到一边去,太恶心了,“非得把自己弄脏才行。”
谢宴:“……这样才有快感,这种事情怎么能假借他人之手。”
苏洛梨抿唇,白了一眼,“你是傻吗,值得么,这种魔物……”
“值得。”谢宴附到苏洛梨耳边,“怎么不值得,我受过的苦和难,总得在他们身上千百倍还回去,不是吗。”
“小师姐不是知晓我的身份吗,为何还要来劝说我。”谢宴眼眸无光。
苏洛梨对此笑着回应:“我说我是来拯救你的,你信吗?”
反正我不信,小变态。
苏洛梨垂眸,掩盖住眼里一闪而过的心软,她不是不懂,只是觉得可惜。
地上的魔物突然爬起来,朝两人飞奔过去,谢宴眸光一暗,把人护在身上,苏洛梨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她会被谢宴护在怀里,她不做思索,拿出长剑刺向魔物。
修仙之人最忌讳,就是与魔有关。
“修仙者?”
谢宴也没想到,他居然会被苏洛梨救下。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苏洛梨转过头,该怎么收场啊,一时间太激动了。
谢宴视线慢慢下移,少女手中的长剑还滴着血。
“时间不早了……”苏洛梨开口试探道,“早点休息?”
没等谢宴回她,她就收起了剑,一脚跨过地上的尸体,跑回自己的住所去了。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少年坐在床榻上,角落处地黑暗一点一点汇聚起来,然后扑向谢宴,少年一手准确无误掐住脖子。
“她救我?为什么?”
只可惜那东西怎么听得懂谢宴的话,少年稍一用力,就化成灰烬消散于少年手中。
“她为什么要帮我?”
谢宴琢磨了许久也琢磨不出来,“我需要她帮我吗,不自量力。”
另一边,躺在床上的苏洛梨打了个哈欠,她从床上坐起,又打了一个哈欠,淦,是不是那个小变态在骂她?
顶着惺忪的睡眼,苏洛梨看了眼昨天的衣裳,默默拿出了新的一套套在身上。
“苏师妹,今日你和谢师弟再去那家胭脂水粉铺看看。”慕锦脸色严肃,“今早又有一个女子被剥去皮囊了。”
“死前和那位宋眠姑娘有过来往。”
落灵纤:“近日这几起都和那位宋姑娘或者她的铺子,有些关联。”
苏洛梨脑子里浮现出了那位撑伞的姑娘,宋眠那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让她担心,总觉得她下一秒就要昏死过去。
她实在是很难将宋眠和那些姑娘的死联合在一起。
“师兄师姐放心,我一定会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