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的话从随执嘴里说出来,让徐藏年愣了两秒,因为在徐藏年眼里,随执好像永远都是赢的那一方,无论是八年前在卫生间拒绝抚摸他的身体,还是八年后站在这里看着落泪的自己。
眼睛shi润的徐藏年低着头,不想让随执看见他哭的样子,即使随执已经看见了,他想说什么,嘴巴微微张开不久后又合上了,作罢了。
徐藏年的家也就十几平米,一房一厅,有厨房有卫生间,但就是没有阳台,他平时只能把晾衣架摆在窗前晒衣服,这房子他自己一个人住刚好,所以平时没怎么注意,客厅有些乱。
随执看这哭得双肩发颤的徐藏年,突然转移话题说:“还没吃饭吧,冰箱里有菜吗?我给你做点吃的。”
随执会做饭吗?徐藏年疑惑了一会后看着走向冰箱的随执,他说:“没有,你回去吧,我不饿。”
随执打开冰箱的下一秒就愣住了,里面除了一些水果和蔬菜之外就没有其他食物了,连个鸡蛋都没有,这冰箱纯属开了浪费电……
他关上了冰箱,拿出手机说:“我叫一下跑腿。”
徐藏年吸了吸鼻子,逐客令还没下,随执就一边点着屏幕一边说:“我做个饭再走。”
这儿明明是徐藏年的家,可随执却熟悉得像是自己的地盘一样,他把脱下黑色的西装外套放在沙发背上,然后弯腰把地板上的坐垫收起来。
徐藏年看着随执帮他把杯子放在了小柜子里,他整个人懵懵的,收好地上的东西后,随执拿了厨房门口的扫把。
“这个不用你弄,阿姨后天会来。”
语落,徐藏年突然想起他的家政阿姨上一周打电话给他说要去带孙子了,以后不做清洁工作了。
随执道:“今晚我就是你的家政服务人员。”
徐藏年难过地抿抿嘴,他坐在沙发上,他家的沙发也很小,是一只张开嘴的蓝色大鲨鱼,只能他自己一个人坐,徐藏年坐在上面就像要被大鲨鱼吃掉了一般。
扫完地后的随执突然问:“拖把在哪里?”
徐藏年看都不看他一眼,不情不愿地说:“应该是在浴室的窗边。”
闻言,随执去了浴室,这个浴室是后来装修上的,小到连个浴缸都没有,随执一眼就看见了在窗边吹风的拖把和水桶,放水的中途他注意到放在洗手池里的内裤。
随执拿起来看了看,皱眉了。
洗手台上有个双层小柜子,随执习惯性地先打开第一层,一眼就看到了个飞机杯……
他淡定地关上小门,去开第二层,这才找到了一瓶洗衣ye。
浴室里一阵水声,徐藏年以为随执在洗拖把,可是为什么洗了这么久,他虽然好奇,但是没去多问。
徐藏年独居这么多年从来不怕安静,但今晚随执来了,他莫名尴尬,于是打开了电视,看他百看不厌的《海绵宝宝》。
电视里的海绵宝宝去蟹堡王上班了,章鱼哥一如既往地嫌弃他,海绵宝宝却傻傻地笑着,拿着铲子继续煎他的汉堡rou,还时不时哼着歌。
蟹老板数完钱出来了,室内的空调有点冷,徐藏年抱着膝盖目光淡淡地看着电视,小时候他觉得蟹老板是海绵宝宝的伯乐,重视他,对他很好,可现在,他觉得蟹老板只是在压榨海绵宝宝的价值而已,毕竟有谁不喜欢勤劳的员工呢。
泪水在徐藏年脸上留下两道痕迹,他就像一只哭花了脸的小猫,眼睫毛shi成一根一根的。
海绵宝宝“哈哈哈哈哈哈”的发出他标志性的笑声,可能是因为刚刚哭过,徐藏年这个时候觉得眼皮有些沉,困了。
他忽然想起随执很讨厌这部动画片,还说过海绵宝宝就像个小傻瓜,每天没心没肺地笑。
可是,徐藏年做梦都想成为像海绵宝宝这样的小傻瓜,即使被章鱼哥嫌弃,被蟹老板压榨,也依旧能感知到快乐的小傻瓜。
随执出来的时候,徐藏年窝在他的鲨鱼沙发上睡着了,他看了一眼电视后,拿起遥控器关掉了音量,然后进了徐藏年的房间。
徐藏年的房间并不大,只有衣柜和一张床,随执拿了床上的空调被出去。
楼下就是大型购物商场,所以跑腿小哥很快就打电话来了,随执出去,到自提柜前取他买的东西。
徐藏年睡到了凌晨一点多去,他醒得很突然,把在一边看着他的随执吓得眉间一颤。
“你怎么还没回去?”刚刚醒来的徐藏年好像忘记了几个小时前和随执吵架的事,整个人懵得可爱,像是一只被剪去了指甲的小幼崽。
随执感受到他的语气变化了,心情好了些,笑着说:“我没那么快走,饭做好了,快来吃吧。”
徐藏年缓了一会后就回归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了,他摇头,“我晚上不吃饭的。”
即使接下来徐藏年没有工作安排,可以休息几天,他也不会因此暴饮暴食。
随执只是习惯性地说他做了饭,但不是煮了米饭,他知道徐藏年是明星,很注重身材管理。
再说了,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