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藏年应付性地喝了半碗汤后就跑回房间了,只因为他想和哥哥单独待一会。
但是,没想到的是,他一进门,随执就抬起眼睛冰冷地看着他,问了句:“你是同性恋?”
徐藏年没想到随执会问这个的,他愣住了,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见。
“不是啊……”他看着随执的脸,心虚得要命,“哥,我不是同性恋。”
随执走过来逼问他:“你不是同性恋,那你看两个男人做爱干什么?”
手机!
徐藏年想起来了,他的手机忘记熄屏了,所以,随执是知道了吗?
随执看着眼前的人,怒道:“别哭,你一哭我就想把你扔出去!”
徐藏年被这么一吼,更加委屈了,他抿紧的嘴颤抖着,即使很克制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掉。
“我问你,你是不是同性恋?”
“我……”
随执不耐烦地说:“支支吾吾干什么,还不敢承认了?”
随执从来没有对徐藏年发过这么大的火,这会徐藏年的心碎成一块一块的,有点疼。
“哥……我……我是同性恋。”
徐藏年颤着声承认了这件事,良久,他嘴角扯出一点牵强的笑,好让自己看上去不至于太狼狈,“哥,你是不是要讨厌我了?”
随执看着徐藏年,安静了。
徐藏年的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看上去有些廉价,他声音抖得咬字不清:“哥,你知道我喜欢谁吗?”
“我不想知道。”
语落,随执无情地从他身边走过,出了门,就再也没有进来了。
晚上,徐藏年窝在被子里哭,可是随执不会像以前那样来帮他擦眼泪,安慰他了。
忽然,徐藏年听到黄微说:“小执,你怎么睡沙发?”
睡沙发?
随执回答黄微的声音有些小,好像说了什么明天的飞机很早,就不和弟弟一起睡了。
随执这是被恶心得都不想跟他接触了吗?
徐藏年眼睛很酸,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他记得随执是早上六点多的飞机,他有时间送对方去机场,为此,徐藏年比之前早起了半个钟,但是他一出房间,就注意到放在客厅的行李箱不见了。
耳边响起高压锅嘁嘁嘁的声音,徐藏年走去厨房,着急地问黄微:“妈,哥哥呢?”
黄微在洗菜,听到声音后她回答道:“噢……小执四点多就去机场了,我也不知道他走了,刚刚才收到了他的信息。”
“什么……”
随执是在躲他吗?至于这样子吗?
徐藏年问:“那哥哥有留什么话给我吗?”
“没有啊。”黄微顿了一下,她说:“你哥哥去上大学,寒假就回来了……”
说着,她听到抽泣声,回头一看,没想到徐藏年居然哭了。
黄微有些头疼,她对徐藏年说:“你都十八岁了,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你看看随执,自己一个人坐飞机去B市,多勇敢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像哥哥那样。”
徐藏年也不想哭的,可是他一想到随执就这么走了,心里很难受。
“妈,对不起,我以后不哭了……”
黄微叹了口气,“这就对了,有什么好哭的,现在通讯这么发达,你随时都可以联系小执啊。”
徐藏年摇头了,但是黄微光顾着做早饭,没注意到他这个举动。
徐藏年伤心的不是随执去上大学这件事,而是随执可能从此跟他划清界限,再也不会理他了。
事实证明,徐藏年的猜测是正确的,除了学习上的事情,随执几乎不会回答他那些琐碎的问题,比如“吃饭了吗”,“B市冬天冷不冷”……
很多时候徐藏年发了十几条信息,而随执理都不理他一下。
妈妈说随执寒假就会回来了,然而并没有,随执以自己在B市打寒假工为由,这个年只有徐藏年和黄微在家里过。
南方的冬天是冷到骨子里的,徐藏年寒假在家帮黄微洗碗,而每次后者发现后都要骂他一顿,说什么“你现在高三了,不好好学习洗什么碗”。
除夕那晚,徐藏年和妈妈一边看春晚一边问:“妈,爸爸真的不回来过年了吗?”
为了掩饰离婚这件事,黄微骗徐藏年爸爸失业了,去外地找了份工作,实则他老爸现在估计在和那小三耳鬓厮磨呢。
黄微干笑说:“你爸爸厂里要加班,老板不给放假。”
徐藏年点点头,失落地“哦”了一声,这个年有点冷清,他不太喜欢。
高三的徐藏年经常学习到凌晨一两点,只为了能报上B市的大学,离随执近一点,然而他那看似还可以的接近六百的成绩,因为滑档,最后只上了一所师范大学。
录取结果出来那天,黄微高兴地对徐藏年说:“很不错了,怎么说是一所211。”
但是这样,他和随执就一个在南方,一个在北方了,好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