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韫亭的脾气不太好,尤其最近十分的不顺畅。
他十分不耐地下了车,却瞧见一个男人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走进特别管理处的背影。
他忍不住在心里打鼓,这个什么特别管理处如此清闲的吗?上班……还能带孩子?
等到陆韫亭缓缓跟上去的时候,季楚寒已经打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并且放下临时女儿,嘱咐:“宝贝儿,你自己先玩一会儿,等爸爸忙完,带你去……”
他想说去吃午饭的,但思及临时女儿厌食的脾性,为了引起她的兴趣,改口道:“带你去游乐场!”
关天喜是这个世界的外来客,她从小在山上长大,啥子叫游乐场,她根本就不知道。
但这并不妨碍她乖乖地应了声“好!”
季楚寒温柔一笑,心想,他迟早得醉死在临时女儿的小梨涡里。
乔红月和唐安是见过关天喜的,知道她是绑架案被绑的另一个小朋友,以及他们老大像转了性似的、将孩子捧在手心怕摔了的劲头。
负责文书工作的吕梨却没有见识到,直接惊掉了下巴。
自家大佬居然真的对一个小女孩无微不至,她主动跟乔红月八卦道:“你听见刚才老大说什么了吗?爸爸?女儿?老大不就是去卧底了几天,怎么孩子都整出来了?你实话跟我说,像你们这种人,是不是有特殊的生孩子技巧?”
乔红月乐了,要真有特殊的生孩子技巧,她也想要。
她故作神秘地眨了下眼睛,“我们有纪律的,这事儿不能外传。”
“那我也算是自己人好吧!”吕梨只是个在特别管理处上班的普通人,她不太自信地说。
乔红月朝她摆了摆手,停止忽悠普通人,径直走进老大办公室。
她得跟老大好好说说,下回别那么凶残,直接废了犯罪人的灵根,犯罪人一时接受不了打击,从醒过来一直哭到今天,审都没法审,烦死了!
管理处像乔红月这种初级的组员有七人,六个都在出公差,而唐安跟吕梨一样,是特别管理处的普通工作人员,唯一的不同是唐安偶尔会出一出外勤,而吕梨什么杂事儿都得干。
与乔红月分开,吕梨抱着一沓文件,正要回办事大厅。
她走到走廊的尽头,看见鬼鬼祟祟一男子,脖子上还挂了个照相机,在院子入口处徘徊,她喝问:“哎,你干什么的?”
那鬼鬼祟祟的男子吓了一抖,拨腿就往外走去。
吕梨道了声“有病”,一转身这才发现,院子里的老桐树后,不知何时还站了一个芝兰玉树的挺拔身姿,那是个气度不凡的矜贵男人。
奇怪,往日里管理处可没有这么多人上门。
她拔高声音提醒一句:“警察局在隔壁!”
男人取下了鸭舌帽,一双澄黑的眼眸向她看去。
吕梨的小心脏咯噔一跳,这才认出他是谁。
她那个悔啊,肠子都青了,真的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当红顶流陆韫亭会出现在特别管理处,那刚刚被她吓走的八成就是狗仔了吧!
吕梨再开口时,硬生生压低了好几个音调,还多多少少带了一些嗲Jing的味道,“这里是特别管理处,请问陆先生有何贵干?”
陆韫亭淡淡道:“我报案……应该也叫报案吧!”
关天喜一早就瞧见了她这个陆爸爸的身影,但她没打算现在就跟他相认。
想当初,要不是误会季爸爸,她也不会委屈劲上头,一下子就说漏嘴认了爹。
等到陆爸爸跟吕梨去了办事大厅,关天喜抱着自己的小收音机,一蹦一跳地跟了上去。
她深刻地理解了,盛宝星是怎么偷听他爸爸讲话,然后告诉他妈妈的。
大人说话果然不会背着孩子。
另一边乔红月跟季楚寒发完了牢sao,又向他汇报另外一件事情。
“你说我女儿是盛家丢的孩子?”
季楚寒一个字都不相信,他眉目一凛,震惊中还带了些复杂的情绪。
“啊是,盛天林打电话来是这么说的!”乔红月揉了下耳朵,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老大那句“我女儿”叫得浑然天成,毫无压力。
季楚寒冷笑:“她要是盛天林的女儿?那盛宝星能会不认识她?”
“也不是不可能,比如私生女什么的!”乔红月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季楚寒不悦地问。
乔红月赶忙又道:“盛天林没具体说她是盛家的什么人,不过好像听他提了一嘴,是他什么小叔叔的亲戚。哦,还说今天就会过来领人!”
不过她压根儿就不相信,这话就好比在说“我有个朋友”,什么小叔叔八成是盛天林自己,毕竟豪门那些见不得人的秘辛肯定不会自己往外抖。
季楚寒还是不信:“户口呢?让他拿户口本来领人!”
乔红月为难地道:“人家说了孩子还小,刚从外地过来,正准备上户口……”
季楚寒一本正经,抬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