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容铮真正从睡中醒来,柳焕生已经给红肿处涂抹过强效药膏,并处理好了所有弄脏的衣物和床上用品,恢复到昨天那种纯洁中略带娇俏的,惹人心怜的姿态。
柳焕生柔声解释说昨天不该劝容铮喝那么多酒,以至于让他醉得不省人事,只好在自己家委屈了一夜,被吐脏的衣服已经拿去洗了,佣人照着尺码去买新的,过会儿就送来。
容铮除了头有点疼,没感觉有什么问题。这天是周日,柳焕生兴致昂扬,第一次亲自为人下厨。然而在煎糊了四个鸡蛋之后,虽则感动于他的热情,容铮终是顾不得会否打击到少年的自信心,握住他的手腕,夺过了他手中锅铲。
在早餐时,柳焕生提出想要他陪着一起去医院探望哥哥,问他是否方便。
没有犹豫,容铮说“当然可以”,于是用完早餐,柳焕生家的司机就载着他们去了医院。医院在市中心,内部宽阔豪华,每间病房都有配套的会客厅、阳台、浴室和卫生间,甚至容铮还看到了半隔断的一个小型厨房,仿佛高级酒店的套房般,但这些对于柳焕生的哥哥来说都用不到。
躺在整洁雪白病床上的,是个略显苍老的枯瘦男人,脸部有细小的皱纹,鼻孔插着深绿的插管,嘴唇泛出淡淡的青紫色,看起来他的状态比柳焕生描述的还要糟糕。柳焕生在低声跟护士交谈,容铮看着病床上的人,内心渐觉到隐约的悲伤。
如果换作是他,牺牲了自己的一切,只想要保护所爱的某个人,对方却因为负荷不了由此而生的自责和歉疚,选择去吸毒……
在昏迷中不知道还好,若能有苏醒的一日,得知了那种事,他会发疯吧。
柳焕生已经问完情况,看了会儿哥哥,忽然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在护士走出去后,从柳焕生手掌里传来细小的哭声。少年蜷成一团哭泣的模样,简直使容铮心碎,他沉默地站在柳焕生的身后,没有打断眼底这个宣泄着难过和无助的人。
柳焕生用犹带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说起了他哥哥的事,包括那场车祸,还有他们兄弟曾经相处的日子。
“我的爸爸妈妈总是很忙。一直照顾我长大,甚至连家长会都代替我爸妈去参加的,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个大了我十五岁的哥哥……在此之前我从不感到寂寞。我相信你也承认,”柳焕生转过头,忽然弯了弯微红的双眼,冲容铮一笑,笑容里带着熟悉的得意和俏皮,“我长得很好看,从小就有很多人喜欢我。我从不缺少围着我转,对我说爱的人。然而直到我失去了他,我最重要的、我最爱的哥哥,我忽然发现其它那些围着我的爱就再没有意义了,有再多的人喜欢我,对我说爱,我还是觉得很寂寞。很寂寞也很难过,心里就像破了一个填不满的大洞……”
说着说着,柳焕生就又别过了脸,容铮看见他那深碧的眼睛里再次涌起晶莹的水光。这次他不再沉默,走近一步,他站到了柳焕生的面前。
“如果你以后,需要我再陪你来这里探望你的哥哥,或者是陪你做别的事,你给我打电话。我会尽快赶到的。”
柳焕生惊讶地仰起头:
“……真的吗?你说的是认真的?我可以经常找你?不会打搅到你吗?”
“不会。但有件事,我希望你能做到。”
想起柳焕生手臂上的针眼,容铮真想揍他一顿屁股。“别再联系前夜纠缠你的那帮人,别再碰那东西。”
柳焕生忽然扑到他身上抱住了他,手环在他腰间,脸埋在他的腹部。那微热的鼻息,竟刺激得他有些起反应了。
真是出乎意料,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敏感到这种地步。因为尴尬,他脸上发红,又心想还好这个角度,柳焕生看不到他的脸。
“……你真好,容容。呜,对不起,觉得更亲切顺口就这么叫了,别生我气……谢谢你,谢谢你答应以后都陪我,有你陪我,我保证以后不再碰毒品了,我会努力赶快把它戒掉……”柳焕生的双手抱得越发紧了。这次他没再拍柳焕生的背,他摸了摸对方埋在他腹部的脑袋。指掌上传来的触感纤细柔滑,轻易便勾动人爱惜之心,宛如少年本身。
这之后他们的关系进展得缓慢但足够稳定,尽管唐蕴安总问他进度,催他快点。他每次都说“好,一定尽快。”,然后把这一问一答忘掉。直到学校放了寒假,他跟柳焕生才正式确定关系,跟大学里任何一对普通情侣那样会牵手和拥抱,偶尔也会接吻。过完年,在柳焕生家的卧室,柳焕生咬着唇,主动脱下了自己全身的衣物。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瞒你——”
转过身面对他时,柳焕生用双手遮挡在胯间,“我下面……生得有点恶心……”
他把柳焕生拉到了腿上。少年的tun丰盈而柔软,坐下的一瞬间就让他心神微荡,好在他不是会让欲望冲昏头脑的禽兽,他思考着柳焕生的动作和话语,心底潜伏已久的猜测于此刻再次冒头。当他慢慢分开柳焕生挡在腿间的双手时,他并未感到多少惊讶。
“你觉得恶心吗?”他亲了亲柳焕生的脸,略微分开双腿,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