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徐嘉卉睡得并不好, 一会儿想到童静瑶的话, 一会儿眼前浮现出当年的那些事。
也导致第二天回富丽山庄时, 两眼皮微肿。
自从伯伯回来后, 她几乎就没有机会跟徐嘉牧单独共处过。
今天也不例外,听伯母乔丽华的话中意思是, 两父子去邻市的新项目视察了, 晚上才回来。
封釉看到她时,眉眼弯弯。
“嘉卉,你回来了。”她站在台阶上,一手搭在栏杆处,颔首俯视着徐嘉卉,转瞬, 小跑着下楼,此时站在徐嘉卉的身前, 微微喘了两口气,“今天是放假的第一天,乔然说来接我出去玩,嘉卉要一起么?”
“不了。你们好好玩。”徐嘉卉侧身,绕过封釉,转身往三楼自己的房间走去,正巧看到王姨从她的房间出来,看到她时,一脸慈祥地看着徐嘉卉。
“回来了啊!你这孩子,我把你的房间都清理过了。学习苦不苦?怎么瞧着瘦了啊!”
徐嘉卉一听笑了笑:“谢谢王姨,学习不苦,那应该是假的,其实没瘦。”
王姨笑着连点头:“我让厨房多做几个你爱吃的菜。”
说着,王姨就匆匆下了楼,她是看着徐嘉卉长大的,小姑娘现在年纪大了,倒是不爱说话了。小时候,还会拉着她问东问西,话可多了,现在长的是亭亭玉立了,没了稚气,反倒是多了几分沉稳,她应该高兴,高兴来着。
“王姨,你今天脸怎么着么臭啊!小姐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呢!”
“对呀,你还别说,徐董一早就吩咐了多买几个小姐爱吃的菜。”
“还别说,小姐在这个家的地位真的是高到任何人都无法企及。”
“不过,我来富丽山庄这么多年了,还从未见过小姐的父母啊!”
“嘘。”
“你们在聊什么?”王姨原本是看着熬着的高汤,谁知,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她这才转过身随口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我们就是在聊,小姐是真的受尽宠爱!”
王姨一听,就不再说话,低着头看着锅里略有沸腾迹象的高汤。
而刚进房间的徐嘉卉并不知道底下厨房里发生的事,她将双肩包放在写字桌后,脱了外套,挂在椅背处,转而拉开推门。
眼前的阳台因着三面没有遮挡物而铺满了阳光,徐嘉卉抬头,阳光撒在她脸上,暖意融融,睡意来袭,她走到藤椅处,刚坐下,才发现这位子正巧对着大门,也十分恰巧地看到封釉跟乔然两人站在庭院里,不知说了什么话,见乔然抬头,正巧看到坐着晒太阳的徐嘉卉,眉头微微一蹙,低头似乎对着封釉说了什么,封釉也跟着抬头朝她看过来。
徐嘉卉收回视线后,往后一躺,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也就没有看到封釉。
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敲门声,徐嘉卉不太情愿地站起身,慢步朝着房间门走去,抬手撑了撑眼皮,迫使自己清醒,而就在她拉开房门时,看到的是封釉,眉间一抹愁绪,瞧着楚楚惹人怜。
“有事么?”
这个时间,徐嘉卉确实不太乐意跟人接触,说话的语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又恰逢睡意弥漫,双眼微微垂着,看着就是情绪不佳。
“嘉卉。”封釉看到徐嘉卉的神色,想着退缩,然而双脚却定在原地动弹不了,想着上来前乔然跟她说的,希望能好好跟徐嘉卉谈谈。封釉低头盯着脚尖,抬手将碎发捋至脑后,温柔地看着眼前的徐嘉卉,“去了十七中,还习惯么?期末考试怎么样了?我……”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徐嘉卉看着站在眼前的封釉,带着几分谨慎的讨好,一直在迂回地不点名要点,她抬眼,视线掠过封釉的发顶,看到不远处徐徐走来的乔然,眉一挑,转而微敛着眼皮,看着眼前开始局促不安的封釉,“乔然来了,有什么话,赶紧说吧,我还要休息。”
封釉听到乔然时,抬头后,立马转过头看向身后,乔然他真的来了。封釉知道自己应该松口气了,徐嘉卉给她的压力让她有些撑不住,她小碎步地跑到乔然身旁,两人低语了几句,却听到徐嘉卉不耐烦的声音。
“两位,哥哥跟姐姐,私房话等会儿再说,请问是有什么事找我么?”
乔然安抚性地拍了拍封釉的肩,跨步朝徐嘉卉走来,眉眼间闪过一丝嫌弃的神色,这让徐嘉卉有点疑惑,自己是否说了什么重话。想想好像并没有,眼下,乔然正站在她身前,少年英姿挺拔,架着的那副眼镜的斯文,并未掩盖住他周身的正气,比起祝慈,总觉得少了一分清贵跟颓气。
介于少年音跟成年男子的声音带着几分喑哑,听着总觉得没祝慈来得悦耳。
“徐嘉卉,封釉是你的表姐,你应该好好说话。”
见徐嘉卉出神,乔然一下子来了劲儿,连带说话的内容都让人反感,可他就是不听地还在说教,“封釉从小到大为了你,离开了原生家庭,在你们徐家讨生活,但凡是徐家的事,确定的是说,是一切跟你有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