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乔乔冷眼看他:“我问,你答,如果有半句谎话。”
她一拳砸在朱管家耳边旁边的墙壁上,朱管家清楚听见了墙壁裂开的声音,还有被巨力挤压崩飞出来的墙粉茬子,咯到了他脸颊上。
朱管家两股战战,不自觉咽了下口水:“我说,我说,不管大侠您问什么,我保证没有半句假话!”
“是不是假话,你说了可不算。”张雪霁从另外一边绕过来,笑眯眯看着朱管家,说着。
朱管家瞪大眼睛,先看看谢乔乔,又看向张雪霁,‘你你你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张雪霁从袖口掏出一张符,‘啪’的贴在朱管家额头上:“此乃诚心诚意符,如果对着此符说出违心之话,符咒就会自行焚烧。朱管家,你最好还是多说点实话,不要想着骗人哦~”
谢乔乔瞥了他一眼。
张雪霁笑yinyin的,隐晦的向谢乔乔眨了眨眼。谢乔乔顿时心知肚明这是张假符,刚才那些话也只是张雪霁张嘴就来忽悠人的,但她没有说话。
张雪霁:“朱家学堂里原先任教的秦夫子,是为什么请辞的?”
朱管家不自觉转了转眼珠,答:“这,这我怎么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感到额头一热,似乎是那道‘诚心诚意符’烧了起来。
朱管家哇哇大叫:“我说实话!我说实话!秦公子是因为勾引了小姐,惹得老爷大怒,被打了一顿扔出去的!别烧我,别烧我啊——告发的人是朱路平,不是我啊!”
张雪霁不紧不慢的,继续问:“朱老爷只有一个独生女,所以和秦先生私相授受的是朱萱小姐,对不对?”
朱管家点头如捣蒜:“对对对!”
张雪霁:“朱路平又是谁?”
朱管家苦着脸,说出实话:“朱路平是我们府上的表少爷,也就是朱萱小姐的未婚夫。”
张雪霁:“那城主老爷要纳朱萱小姐为妾,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这小的也不知道啊!”朱管家大叫起来,“那时候小人已经被打发去学堂教书,只知道第二天城主大人就差人送了聘礼上门,结果小姐嫁去第一天就投湖自尽了——我们,我们老爷也难过得很,连着不见客好多日呢。”
张雪霁沉yin片刻,道:“先就问这些。”
谢乔乔松了手,朱管家软倒在地,出了一身虚汗。张雪霁弯腰把他额头上的符咒揭下来,随手折了几下,五指收拢遮在掌心,在谢乔乔眼前晃了晃:“你猜我手里的是什么?”
谢乔乔:“符咒。”
张雪霁:“错!锵锵——是百合花!”
他张开手掌,那张符咒被他三两下折成朵小巧的倒挂钟花朵模样,俏皮可爱的立在他指缝之间。
谢乔乔回忆了一下张雪霁刚刚的动作。
她视力很好,所以把张雪霁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她很确信张雪霁就是手指翻来翻去折了几下符纸而已,这样就能把符纸折成花朵吗?
张雪霁哼着小曲,手指翻来翻去,那朵百合花就像磁铁一样贴着他的手指,被翻来覆去。
谢乔乔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又看向张雪霁的手指,露出疑惑的表情。
张雪霁翘起唇角,得意:“我夏令营的时候还学过变魔术和折纸。”
谢乔乔:“……夏令营是做什么的?”
张雪霁解释:“你可以理解为,很多个不同门派的人聚集在一起参加的活动。大家一起竞赛,学习,交流,体验生活。”
谢乔乔思索片刻,点头:“像中洲的试剑大比?”
张雪霁:“差不多吧,不过要比试剑大比温和一点。试剑大比动不动打得半残吐血,我们夏令营都是友好交流,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啊当然,那年唱歌比赛我拉二胡第一名,顺便一提,折纸比赛和户外烤rou比赛,我也是第一名。”
“身高比赛我也是第一名。”
谢乔乔疑惑:“身高有什么可比的?”
张雪霁伸出手,往高处比划:“我那时候有187呢,而且还可以再长!”
谢乔乔:“……有这么高吗?不是只有这么高吗?”
她踮起脚,抓住张雪霁的手,把高度往下压了压,压到和她在幻境中看见的差不多的高度——顶多比她高一个头,不能更多了。
张雪霁再度把手掌抬高,拔高了高度,坚决:“就是187,你幻境里看见的我才念高一呢,我参加夏令营那会儿都快十七了。”
谢乔乔还抓着他手腕。
张雪霁手抬得太高,她不自觉踮起脚,皱眉,疑惑的问:“这么高的吗?”
张雪霁:“当然啊!我当时捏着鼻子喝了好久的纯牛nai,每天都有坚持去跑步打球的!”
谢乔乔松开手,重新站好,语气平淡:“……还是搞不懂你们,身高有什么可比的?”
张雪霁强调:“但我187啊!”
谢乔乔茫然:“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