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楼主卧,红纱重重掩盖的柔软大床上,谢祲无比满足的抱住沉睡的人。
鬼怪的身影高大,与怀里纤细洁白温暖的少年,是那么的相得映彰。
他们仿佛生来相配,像是古中国传说里枝叶交缠的连理树枝,或者是并翼而飞的那两只鸟。
他与祂,合该是,为彼此而来。
“皎皎……”
谢祲的呼吸乱了,如果鬼也有呼吸的话。
他的吻逐渐加重加深,叼着顾皎的唇rou碾磨,舌头顶开贝齿探入,感受他的shi热温暖。
“皎皎……”
祂不希望爱人再继续沉睡下去,今天是所有鬼怪推演出的良辰吉日,是祂与他的洞房花烛夜。
谢祲将顾皎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他纤细的腰肢陷进柔软的床榻。
顾皎的黑发凌乱,可呼吸却安稳绵长,整个人睡得泛出动人的粉色。
这幅模样勾的谢祲乱了死亡近百年的心脏,那只恶鬼高兴到几乎癫狂,他的目光又珍重的从顾皎的发丝逡巡到他的嫁衣,细细描募,珍之宝之。
喜禾服,龙凤绣——朝夕与共到白头。
恶鬼不舍得撕碎爱人的嫁衣,他一只手与顾皎的十指相扣,另一只手笨拙的解他的盘扣。
红色嫁衣拨出个洁白无瑕的珍珠,顾皎终于要醒来,他睫毛颤抖,眼角又滑出了泪。
旧村子里哄着孙儿入睡的老人,迷迷糊糊说些有关于鬼的异闻,他说说走夜路不要回头,因为跟在身后的鬼会吹灭肩上的火。
他也也常说不要相信鬼话,因为他们最会骗人。
据说有的鬼,可是会迷惑人类,然后骗来吃掉的哦。
谢祲也会迷惑人类。
祂看着自己的皎皎清澈的眼睛蒙上雾气,他的记忆将会被篡改修正。
顾皎含着动人的眼泪迷迷糊糊的要抱谢祲,他攀着祂的肩膀喊祂的名字。
在顾皎的记忆里,这还是民国21年,谢祲平乱回来。
他打的几家军阀不敢乱动,而顾家的小公子带着行李不听父母的反对,执意的叛逆的又一往无前的,搬进谢楼。
说好了的,待你回来,我便嫁你。
他没有病死在谢祲班师得胜的前夜,谢祲也没有死在小人放的那场大火中。
所以,说好了的,等你回来,我便嫁你。
这不就,等到你了么……
“阿祲——”
顾皎的眼眶已经红了,他空出一只手来揪住男人胸前功勋章,目光又崇拜又依恋。
“好想你呀,阿祲……”
顾皎尾音拉长,赤条条的细腿往谢祲腰上放。与此同时他仰起头迎接谢祲猛烈的吻,被亲的疼了也傻傻的不知道躲。
其实是,不舍得。
因为,他靠祂的吻活着……
“皎皎。”
谢祲把怀里一丝不挂的人往被子深处压。
“嗯。”
顾皎软了腰伸腿蹬他也回应他。
“皎皎,新婚快乐。”
谢祲咬着顾皎锁骨笑盈盈祝他新婚快乐,然后注视着怀里的小珍珠浑身上下都泛出害羞的粉色。
“阿祲……疼……”
顾皎来不及回应,躲着谢祲的吻,偏头往被子里面缩。
“阿祲,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