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在钟司之耳边说话,周围的音乐和主持人的声音被无限拉远,钟司之只能听见花田的声音。
花田的声音充满怨恨,道:【你认出来了嘛?你的徒弟…是你的徒弟……是啊……在他长大的时候,你早就看不见了吧……师兄…………嘘,不要被他发现。】
花田的声音远去。
伴随着掌声。
一位相貌年轻,身材高挑的休闲西装男子大步流星地走上台,他有着一张生人勿近的清丽容貌,目光深沉苦大仇深,仿佛昨日刚刚丧母。
说人话就是,他明明是一副司(死)马(妈)脸(表情),居然还能如此漂亮。
在掌声的余韵还没消除前,只听“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也就是瑜玄安、主持人口中的瑜先生,已经拿起礼仪小姐托盘中的金剪刀,将束在玉石假山上的红绳剪断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礼仪小姐举着托盘的手都僵住了,她十分怀疑自己在下场后,会被领班骂,骂她举托盘举得太早了,所以导致惹不起的瑜家掌舵人亮相才不到一分钟,记者的焦距都没调好,他已经将代表着开业的红绳剪断。
掌声还没有停下。
瑜玄安将用过的金剪刀放回礼仪小姐手中的托盘。
此刻的剪刀由于触发了特意安排在玉假山上的法阵,剪刀表面布满裂痕。
礼仪小姐顺着伸过来放剪刀的手看去,手如其人,骨节较细,手指修长有力。
低调的深色西装外套下是一件纯色衬衫,外套袖口处金属制袖夹低调奢华,露出的一节手腕白到似乎能看见内里的血管。在袖口深处,露出了一节似乎是用白色毛绳编织出来的手环。
礼仪小姐还没偷瞄到脸,瑜玄安长腿一迈,人已经走了。
瑜玄安下台后,欢迎他剪彩的掌声甚至还没消退。
主持人打哈哈道:“瑜总日理万机哈……那么星兴影视基地的剪彩仪式结束……”
表演继续。
花田无心观看,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师兄……你还好吧……我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只是……】
钟司之感到奇怪:【……我的确是听见了尖啸,你是被台上的假山玄阵影响了吗?】
原来钟司之并没有听清楚花田说的话,花田了然,和悟性极高的前世不同,钟司之如今只是个普通人……和Yin间一点都不搭的同时,灵力也没有。
所以看见灭门凶手瑜玄安,花田失控之下说的话,在钟司之耳里,恐怕是夹杂着风声的冰凉凄厉的尖叫。
花田:【……我没事,但那个人,就是那个瑜家的,你不要接近他,他一定……跟瑜玄安有关系。就是不知道他是转世……还是……】
花田不敢多说,她怕她说多了,反而引起钟司之对瑜玄安的兴趣。
前世的事情,并非一二三四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在南岳派灭门的事情中,钟司之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花田不愿去深想。
钟司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他没有把花田说的话放在心上:【这种事情,你不该要求我,你该要求他吧。】
花田的牌位愈发冰凉,声音也像是被冷水浸过一样:【师兄……】
钟司之道:【你听过一个笑话没,‘朋友劝我去找个有钱人,我愿意,有钱人愿意吗’?】
花田的语气突然温柔了起来,含有一份循循善诱的意味:【劝人的人是谁……?】她要去杀了他/她/它。
钟司之:【只是讲个段子啊,我不是打算解决贫穷的现状,拓宽副业嘛,我就在想做做动音搞笑短视频怎么样什么的……】
钟司之愉快地拿到了兼职钱,却被告知回去的路上没有大巴,要他们自己解决回去的问题。
钟司之肯定自己手机的电量不足以支持他步行导航回去,便把随身携带的充电器掏出来,找了个门没关的杂物间,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接了插头充电。
边充,钟司之边给花田看短视频。
钟司之跟花田解释道:【你看我不是要给你烧手机吗?我看这个APP里面有不少拍无聊视频的人,所以我觉得烧东西也可以拍成视频吧。】
万一赚到了钱,多少能缓解一下金钱压力。
A市的消费还是太贵了。
本来以钟司之的情况可以拿到助学金,但是他申请了校外走读,租房子来放牌位,不再满足助学金的申请条件。
有时候钟司之也会思索,为什么,他有上一世的记忆,却混得这么惨。
但仔细想想,似乎就是因为他跟着上世记忆去挖坟,把花田等鬼挖了出来,所以才这么惨的不是嘛……
正当钟司之静言思之,躬自悼矣的时候。
在看台上曾举着剪刀托盘的礼仪小姐将她的领班拉进了储物室。
由于钟司之在小角落充电,被杂物挡住,所以两人没有发现钟司之,以为这里没有别人。
礼仪小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