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出生的时候,宁妃还不是妃位,只是个贵人,岑贵妃又喜欢女娃娃,就抱到了岑贵妃身边养了好几年,所以她喊岑贵妃,一般都叫岑母妃。
岑贵妃喜欢乖巧、善舞,也确实当半个亲生女儿宠着。
后来君云浮长大了些,又与君慕尘一起去国子监读书,兄妹俩感情好极了。宁贵人熬了几年,才靠着女儿与岑王、岑贵妃的关系,一步步升成了四妃之一。
“云浮。”
宁妃眼眶红红,道,“娘只是想给你做一身新的裙子,青鸾软锦裁成的舞衣,你若穿在身上,定然能在岑贵妃寿宴上,一舞惊鸿,大放异彩。结果你父皇却把青鸾软锦,全部赏给了一个女医,是娘没本事,一匹料子都没帮你挣来。”
云浮公主笑得好似一个小太阳:“没事的母亲,那是贡品,父皇想赏给谁就赏给谁呗。计较那么多干嘛,莫非你对女儿的舞技没有信心?你放心吧,就算披个麻袋给岑母妃献舞,女儿也绝对是跳的最好的!”
她想象了一下自己披个麻袋的样子,禁不住自己就笑喷了。
宁妃却笑不出来,女儿是个乐天派,整日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就算有人欺负她把她锤扁了,她也能继续扁着走。
在Yin私遍地的深宫里,娇养出这样性子的公主。
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娘是为了你好,看不惯那些人欺负咱们娘俩。”宁妃忧愁的很,上前抓住了女儿满是热汗的手,“怎么出了那么多汗?这么热的天,我家云儿练舞实在是太辛苦了。”
云浮公主笑道:“不辛苦,我喜欢跳舞。干喜欢的事儿,心里总是高兴的。”
宁妃叹息道:“本来是想让木雅姑姑,去你外祖母府上,弄一些西瓜回来,给你消暑解渴。结果倒好,车子走到宫门口,被那个得了盛宠嚣张跋扈的女医,给强行借走了。车子给她拉你父皇赏赐的青鸾软锦,咱们得让步,吃个西瓜都得等。”
云浮公主:“女儿不渴,来之前碰到了岑王哥哥,他请我喝了冰镇的柠檬水,可好喝了,加了蜂蜜,酸甜润口。”
母亲总是这样,私底下从来不会笑,总是满腹抱怨,拉着她絮絮叨叨,说这个不好、那个不好。
她其实不喜欢这样。
她希望母亲不要总是皱着眉头,心事重重的。
宁妃一听是岑王,眉间的褶皱舒展了些:“你自小与岑王殿下亲厚,他最是疼你。你也要懂事,别总去兵部找他,殿下政务也很繁忙的。”
陛下最近,给岑王分配了很重要的职务,安插在兵部,让兵部尚书亲自带着岑王,可见陛下重视程度。
兵部的官署,就在挨着皇宫的东边。
云浮隔三差五,就跑去找岑王,还会自己下厨做饭,给岑王送午膳过去。因为兵部、礼部、刑部、工部,四部的官署都在皇宫外头,吃不到御膳房的东西,伙食并不怎么好。
“女儿知道分寸的。”云浮公主眼睛如月牙儿弯弯,似会发光一样,“岑王哥哥喜欢吃我做的菜。我也不是天天都去的。”
顿了下,宁妃又想到了什么:“你刚才说柠檬水?可是太子妃喝的那个?”
云浮公主用力的点了点头:“嗯嗯,就是凤氏糕点铺子里的招牌,京都里很多贵女王女都很爱喝。好多人排一天的队伍都买不着呢,还是岑王哥哥厉害,他那里屯了好多。嘿嘿,下次我还要去蹭着喝两杯。”
宁妃脸黑了:“那是凤幼安铺子里的东西!你下次别喝了!她抢了青鸾软锦,还占了车子!”
云浮公主有些不高兴了,嘟起了小嘴:“母亲你不讲理,岑王哥哥都喝得,我怎么就不能喝了!”
小姑娘扭头。
不想搭理母妃。
“就是不准喝!”
“可我喜欢那个味儿。”云浮公主意犹未尽地回味了下,“做出那么好喝东西的人,应该不是坏人。她借了咱们的车子,可有道谢?”
宁妃恨铁不成钢:“吃货!从小就属你最馋,你早晚被你这张嘴给害死!”
云浮公主撇了下嘴。
她目光一转,落在了殿内毛毡毯子上,那一个白色的奇怪瓶子上,瓶口盖子被摔坏了,一部分白色的软软膏体流了出来。
“这什么啊?”
云浮公主是个跳脱性子,当即起了好奇心,蹲下身子,用指尖沾了一点软软的面霜,放在鼻端轻嗅了下,惊喜道,“味道好香啊!而且不腻!是宫里的调香师,新调制出来的么?又有点像是鱼油、珍珠粉调制出来的香膏……”
“别碰!脏!”
宁妃一脸嫌弃。
上去就要把君云浮给扯开,“凤幼安送来的羞辱本宫的谢礼,说是能美容去细纹,呵,用得着她强调本宫老了长皱纹么。”
云浮公主十分震惊:“君临国第一药师调制的美容香膏,母亲您给摔了啊?您这不是糟践好东西么?”
君云浮一把推开了宁妃。
她从小就习舞,虽然纤瘦,但是胳膊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