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高考,站在校园中,能感觉到整个校园的氛围都不一样了,和平时不同,这时的校园内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压力,黑色气压盘旋在每个高三学生头顶。
夏江班上,今天最后一节课需要讲的内容太多,任课老师拖了几分钟的堂,让下午吃晚饭的时间更紧了。
一放学,夏江便沿着楼梯,噔噔噔往下跑。
夏江在走廊上碰到了覃一诚,覃一诚也看到了他,还叫了他一声。
“嘿,夏江,我说,秋渚什么时候准备好?”
“什么,什么准备好?”面对覃一诚的疑问,夏江有些不知所措。
“当然是他出国的事啊,他应该早就跟你说了吧。”
“他……”
经覃一诚这么一问,夏江心里顿时有了不痛快,不止是妈妈知道他要出国的事,就连覃一诚这种同学关系的人都知道了,自己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这叫什么话。
夏江能接受自己不排在第一,但依照目前的状况恐怕连前三都挤不进去,想到这儿心里就不太好受,像堵着什么东西,觉得秋渚是不是不太重视自己了,是觉得和自己在一起有压力了,还是腻了?
夏江猜不透,事实上,他从来都猜不透秋渚的想法。
不可能的吧,但如果不是这样,他又怎么会……夏江在心里帮秋渚解释,可是在铁一般的事实就摆在眼里前,怎么解释都解释不通。
秋渚他那么优秀,终归是要到更广阔的世界去的,这点他早有预感,怎么会局限于自己身边,藏在夏江心里的这种不安又悄悄苏醒了。
夏江回到家。
看到秋渚房间里已亮起灯,夏江走进去,看到秋渚趴在桌上睡着了,连自己进来都没发现,他这段时间应该很累吧。
夏江就静静地站在书桌旁,看着眼前的秋渚,眼前的这张脸,已经脱去了记忆中的稚嫩,五官变更加立体了,眉目清晰,生出一种别样的气质。就是这股气质,让秋渚显得那么的与众不同。
小时候两人都还是小屁孩,对这种细微的差距还不太敏感,秋渚的作文被老师当成例文念念,夏江最多心里酸几下就过去了。
而秋渚回国后的最近大半年里,夏江所看到的是,他在学校里广受追捧,在新年音乐会上拿下名次,有成熟稳重的成年人朋友,甚至还计划着出国留学。
夏江把这些变化一件件看在眼里,感叹着就坐在自己跟前的这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曾经的差距拉得这样大,悄悄的从一条细缝,慢慢地变成了难以逾越的鸿沟。
熟睡中的秋渚,显得很安静。这张脸夏江已经看了十几年,为什么还是会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想要独占,想要全部拥有。
但,这样闪闪发光的一个人,真的能只完全属于自己吗?
人行道上。
这一周的周五,两人的班上的任课老师都没拖堂,两人难得的能一起回家。
30多度的天气,热得人直流汗。
夏江手里捧着一杯街边买的绿豆沙,插上管后自己吸了一口,递给秋渚一杯新的。秋渚两只手在玩手机,忙着打字,本想低头接着夏江喝过的那杯的喝,但是这条路上行人不少,其中还有不少都是同学,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过那杯没喝过的。
就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让夏江心里生出一种秋渚在防备着什么的感觉。
走在这条人行道上,身边是期盼着周末的路人,夏江用余光看过去,秋渚还是那个秋渚,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总感觉秋渚有哪里不一样。他又多看几遍,又好像没什么不同,刚才的感觉难道是错觉吗。
回到家,一夜无话。
兄弟俩平时都是趁妈妈不在才敢睡在夏江房间,妈妈要是回家就各回各屋,这一直是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今天赶上周末,妈妈本打算下午和单位的李阿姨一起逛街,哪想逛到一半却忽然下起雨来。李阿姨家里没人,就想到白姐家坐坐。妈妈好说话,就把李阿姨带回了家。
李阿姨忽然造访,拿着妈妈给的毛巾擦干身上,当她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时,看到半开的房门开了一条缝,她无意中里看到,两个大男生亲密地搂在一块儿,从同一张床上爬起来。
实在是太过亲密,亲密到了刚好越过“关系好”这条边界,到了一个更为暧昧不清的地带。
这个画面让她吃惊不小,越想越不对劲。看到这一幕的李阿姨,总是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她又说不太上来。她一个人想不明白,就跑到厨房跟妈妈说:“梅姐,我说……你两个儿子,关系是不是太……”她努力找了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太亲密了点。”
妈妈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原来是这个,她回复道:“你不知道,他们俩是双胞胎,从小就这么好。”
“梅姐,你是不知道,我堂姐家那两个也是男孩,经常吵架,烦都烦死了都,怎么说都不肯听话。”
“怎回事,他们不听话了?”
李阿姨也见过夏江秋渚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