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卷下树上最后一片落叶,打着悠悠的旋儿飘落到地上。深秋时节已来临,天气变得更凉以后,最舒服的就是少了那股恼人的燥热,连晚上睡觉都睡得分外香甜了。
但同时,早起的难度系数也在直线增加。
闹钟响起以后,好几次想起来但就是舍不得钻出温暖的被窝。在高三这个阶段,无论你认为自己能有多能豁出去,永远都有人比你更拼命,你还在为自己能起得来床而骄傲自喜的时候,有的人天还没亮就早早来到清冷的教室里背书了。
在田老师家也练了一个多月钢琴了,秋渚在音乐上的所表现出来的领悟能力渐渐让见多识广的田老师都为之吃惊,这孩子也许比想象中的还要不可限量。
今天的秋渚和往常一样,放了学后就直接来到田老师家里,坐在钢琴前弹琴。他现在所弹的这架琴是田老师早年带的一位学生送的,学生资质好,也肯用功,毕业以后在钢琴这块取得了非凡的成就,常在国内巡演,偶尔也出国演出。所以说这架钢琴也有些年头了,但是这琴就像田老师的一枚勋章,这些年来被保养得很好,清朗明亮的音质一如当年。
秋渚今天也照着乐谱练琴,细长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上轻轻游走,田老师手捧着保温杯,不时提出一两句意见,他虽然已经到了快要退休的年纪,但学生再小的毛病他都能听出,并一针见血地指出。
今天的练习告一段落,田老师对秋渚刚才的练习作出几句点评,表扬说他这段时间进步很快,末了,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清了清嗓子,郑重地问到:“小秋,开学也有段时间了,艺考看着也不远了,你的进步很大,现在有方向和目标了吗,准备申请哪所学校?”
虽然就猜想得到自己早晚会被问这个问题,但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个时候,秋渚支支吾吾地回答,自己的钢琴基础落下了很多,文化课的成绩也还不稳定,还没想好。硬要说的话……暂定……暂定省外的二本音乐学院吧。秋渚乱扯了一句,不确定这个回答能糊弄过去吗。
“你还可以走得更远。”田老师一字一句的说。
“我?”秋渚有些难以置信。
小秋,不要怪老师多嘴,也是作为过来人的提醒,你可以再加把劲,试试出国深造。
秋渚听完就愣了。
田老师拿起保温杯,又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我向小崔打听过你的背景,你本身也有出国求学的经验,语言方面不成太大问题,只要拼一拼,我相信你可以的。”
这回轮到秋渚彻底沉默了。
秋渚这几天课余时间都在思考田老师那几句话,老师替他提出了一个现在的他想都不敢想的设想,有没有可能……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这几天很忙,但他也没有忘记和杨顺约好的另一件事,等待着对方的消息。
天将破晓。
M市这条步行街是年轻人常来聚集的片区,街道两旁多的是年轻人经常光顾的酒吧、迪厅、网吧、电玩城、KTV等等场所,但这个时候大部分的店都还没有开门,只剩下几家通宵营业的店还开着大门,时不时从里走出几个勾肩搭背,走路歪歪斜斜的人,顶着一个鸡窝头,眼睛下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显然是刚通宵完,这时候才从店里出来。
拘留期满刚释放出来的刀疤脸专注地坐在一台游戏机前,屏幕上五颜六色的光打在他枯槁的脸上,眼睛紧盯着画面,手上猛敲Cao纵键。他已经在这家电玩城玩了一整个通宵,刚从拘留所里出来的他很想给自己换一副心情,想也没想就来到这家电玩城,打算碰碰运气。
但就在刚才,他输光了自己口袋最后一枚游戏币,再怎么掏也掏不出来了,叹了口气之后,心想最近真是倒霉,一晚上输多赢少,从椅子上下来准备再到熟人处借游戏币的时候,黄毛的人进来了,一把把刀疤脸按在地上,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周围还在玩的人听到响动全转过脸来看,一下子众人的瞌睡全无。
黄毛把人带到电玩城后的一处角落里,把他按动在红砖墙上动弹不得,旁边还有皮夹克和大块头。
廖成毅从黑暗中走进来,刀疤脸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和陈哥混了这么久也认识这位,眼前这位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这回真是踢到铁板了。
如果只有自己刀疤脸一时间还拿不准对方是为了哪件事儿而来,但三人凑一起很明显是为了前段时间那件事报仇来了。不管对方多不好惹,脑袋里第一个想出现的念头就是先服软保命要紧,随即膝盖一软跪倒地上,大声求饶:“廖哥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知道错了?”戴墨镜的中年男人把手里的烟头按在他的手背上,痛得他龇牙咧嘴却不敢出声,“饶命?就算我饶了你,他可不会饶了你们。”
一通招呼后,黄毛拿起手机,对着电线杆上的一伙人按下了快门……
第二天天刚破晓。
城市还在沉睡,位于郊区的红光菜市场最先热闹起来,太阳还没从云层中冒出头,路上就有了来往送货的人。
几个搬运工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