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从子宫出来之后被直接砌进了黑房子。
这房子有道缝。后来有了一把锤子,你先看到了rou欲。
因为rou欲最近,每个人都有rou体,每个人都有欲望。
然后你知道,有内就有外。
接着你砸开了墙。
做梦这些天消磨了他许多心性。原本这些尴尬的心事他从未想过要告诉朋友,即使朋友是梦里的主角之一。被盛乐隐含着“看不起同性恋?觉得我一定会喜欢上你?”的讥诮神情一激,后续说多错多,发展到现在被同学一把推到储物室反锁进密闭的空间,事情开始失控了。比春梦还令人疲惫的梦境主角仰起脸,对着他解开扣子脱衣服。
徐以宁的喉结很明显地上下滑动,努力挽回住游移不定的矜持与理智,他没有问你在干什么的蠢问题,艰难询问,“……有必要吗?你以为我想跟你睡一觉?”
“难道不是?你想让我怀孕,你的生物本能在叫嚣着要跟我的基因合二为一,你说你不想跟我睡觉,你信吗?”盛乐哼笑一声,眉毛轻挑,“不过你最好看清楚我真的是你想要的人,还是你喜欢的是一个幻想。”
纽扣被尽数解开,衣襟散乱半遮半掩地露出少女式内衣,姣好的胸型被内衣托着衬得更漂亮,双臂轻轻一舒,衣物慢慢滑落到半腰,内衣搭扣轻轻解开,解放了那对饱满的石榴果。雌雄一体的少年弓起身子,卷起内裤边缘从大腿上往下拉。接着盛乐打开了墙上的开关。
幽暗的储物间里一时灯光大炽,像一部色情片的开场。
徐以宁僵立在原地看着好友的裸体,屏住了呼吸。
这不仅算非礼勿视了,那是完全的少儿不宜——盛乐的身体完全没法看。玲珑有致的身躯粉痕斑驳,一看就知道饱经性爱。从锁骨往下到一对蓬起的粉ru,纤薄的腰肢到脐下三寸、大腿内侧延伸到小腿,煽情凌乱的青色瘀斑指印与片片胭脂色的吻痕交错着,洁白的羊脂玉印着重重叠叠的爱痕,好像一枝暧昧的抓破美人面——这一幕冲击着他的眼球,血冲到头顶,耳朵都在嗡嗡轰鸣。
他不合时宜地想起母亲钟爱的花艺。家中曾培植着许多山茶,路过玻璃花房的时候偶然一瞥,对某个品种记忆犹新,洁白如玉的重叠花瓣印着深艳粉的晕迹。
他问过母亲,这种淡施脂粉的山茶品种叫什么名字,母亲指着旁边红中带白的品种给他做对比。
“红丝多了,就不是抓破美人脸了,那叫作倚栏娇。”
他分不清眼前这支亟待男人攀折的山茶是抓破美人面还是倚栏娇。只知道过搏的心脏汲取了脑供血所需的氧气,灵与欲在激烈冲撞着打架。愤怒、嫉妒、贪婪,迄今为止,他一片空白的七宗罪里点亮了三块版图——看着这副躯体,他开始对夺走洁白的阿芙洛狄忒贞洁、给雪白山茶染上胭脂色的人感到毒蛇绕喉、令人窒息的妒忌。这通身的爱痕,粉斑重重的嫩nai上高翘着妖冶的两点血红,不知道被人咀嚼了多少次,饱经吮吸的石榴籽烂熟肿胀,像被强行催熟的果实。被哈迪斯掳掠到Yin间的少女珀耳塞福涅吃下了冥王的石榴籽,永远地成为冥后。徐以宁的目光凝聚在石榴红上移不开眼,吃下它,自己是否会被带到冥间,从此由生者变为死者?抓破美人面是山茶……美艳的花如夹竹桃总是有毒的,正如斑斓的蛇带着剧毒。这是否一剂致命的毒药?
这身是有人抚慰留下的标记,还是阿芙洛狄忒蛊惑的战绩,他不知道。盛乐说得对——他的基因在叫嚣着与诱惑的夏娃合二为一,他想对他做更多过分的事。
“看清楚了吗?”盛乐蹙着眉,在他凝滞的目光里重新束上衣服把每个扣子扣得严严实实,耐心告诉他,“我不是处。我离上一次做爱还没过24小时。我想你应该是很在意伴侣的贞洁的,还觉得做爱应该是喜欢的人之间才能做的事,不好意思,我都不是,我是真人,不是你脑子里理想女性的集合,不是你幻想里百依百顺的老婆。”
胯下鲜明的帐篷还没消下去,徐以宁就听到了这句像给自己判死刑的傲慢宣言,情欲迅速冷却下去,几乎被气笑了。难为盛乐费心给了他这么大的冲击,脱衣服的时候谨慎如他都以为是一夜情邀约了,结果是亲手给他视觉上的冲击,还几乎是炫耀一般展示着身上性爱的痕迹:我刚做过爱,我是个婊子,你们这种良家子不是嫌我脏?别过来哦。徐以宁这瞬间气得几乎想跟这神经病分道扬镳——谁看不起谁呢?嘴上说你不是看不起我,其实是你最看不起我吧?盛乐还在整束衣装,他无话可说。也不管他穿戴好没有,直接解开储物间的反锁状态走出外面,回到座位上机械地收拾着书,又忍无可忍走回去脸色铁青,瞪着盛乐沉声,“你对我的看法才是你的臆测。这是从何而得的结论,我从未表达过看不起有性经验的女朋友的看法,有性经验很正常,只是我个人价值观来说,我认为性要慎重,绝不是说要女朋友原装没拆封。各人对性有不同的看法,你我之间有分歧很正常,我才要问你为什么看不起我,这一出是为了整我吗?整我特别好玩?”
盛乐抚平衣领上的褶皱,若无其事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