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跳愈发快,却强撑着,抿着唇不发一言,不能告诉母亲,绝对不能!
白氏盯着她看了半晌,坐到了她身侧,蹙眉问:“阿音,你可是有了心上人?为谁绣的香囊?”
“没有的事,娘亲,”她轻声道,“我、我绣着玩的。”
白氏便不再说话,垂眸打量女儿。
方才走过来的时候,她脸上还有未褪的红晕,唇角也带着笑意。白氏是过来人,自然清楚姑娘家的心思,她这副模样,分明是有了心上人。
若是一时害羞,情急之下将香囊藏起来也是应当的,可是她如今将唇瓣咬的几欲出血,衬得面色愈发有些不正常的白。
想起这段日子她频繁出府,不知去见了什么人,白氏的心沉了沉。
顿了下,白氏莞尔笑道:“阿音,有了心上人又不是什么坏事,害羞什么?让娘亲看看你绣的香囊。”
可她喜欢上的那个人,对爹爹娘亲来说就是坏事啊,徐洛音有些痛苦,却还是将香囊拿出来了。
白氏面不改色地将香囊拿在手中,一边夸赞她的女红一边暗想着送给谁最有可能。
可思来想去,依然没什么人选。
“娘亲,其实我不是想送给某个人的,”徐洛音故作镇定地开口,“我想着,若是在围场遇到了合心意的男子,便将香囊送给他,天青色人人都能用,竹叶纹也是最简单的纹路,应当不会出错。”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她紧张地舔了下唇,有些忐忑地望向母亲。
白氏轻嗯了一声,笑道:“难得你主动一次,那我便不多干涉了,你早些睡吧。”
说着她站起身要走,徐洛音叫住她:“娘亲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不是什么大事,明日再说吧,”白氏随意道,“天色不早,我也得去歇着了。”
离开慕音院,白氏却没回去,而是去了徐洛川的院子。
见屋里亮着灯,她便推门而入,入眼却见一向不爱读书的二儿子竟咬着毛笔写着什么东西。
见她过来,竟与女儿一样慌忙把东西藏到身后。
白氏:“……你又藏了什么?”
“又?”徐洛川很快镇定下来,嘿嘿笑道,“娘,你找到父亲的私房钱了不成?”
“当然不是,是阿音……等等,你爹还有私房钱?!”
徐洛川懊悔地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将那张纸团成一团塞到袖子里,这才殷勤地上前,讨好道:“娘亲深夜驾到,有何贵干?”
白氏睨他一眼,淡淡道:“若是有了心上人,我和你爹便去提亲,你文采又不好,整日写些酸诗,吓跑小姑娘怎么办?”
徐洛川顿了下,嬉皮笑脸地问:“不着急不着急,阿音怎么了?”
“这几日阿音出府,你都跟着?”白氏正了神色,缓缓问道。
“是啊,”徐洛川点点头,“您问这个做什么?”
“每一次?”
徐洛川自然以为她是来兴师问罪的,连忙表忠心:“自然是每一次,我连走路都是贴着阿音的脚印走的,不敢偏一寸!”
白氏皱眉:“那她可有见过什么俊朗的公子?”
“那当然没……”顿了下,他又不确定道,“没有吧?”
沈韶算不算?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徐洛川没敢直接回答,小心翼翼道:“娘,到底怎么了?”
白氏叹了口气,便将方才发生的事说了。
他还当是什么大事,闻言便道:“放心吧娘,阿音绝对没有心上人,她只是害羞罢了,心里又紧张,自然表现得有些大惊小怪。”
说着他直接赶人:“行了,我该睡了,明日咱们还得去秋狩呢,在马车上你怎么盘问阿音都成,别折磨我!”
“你这孩子!”白氏翻了个白眼,站起身走了。
徐洛川摸着下巴思量,沈韶算是俊朗公子吧?不过阿音只见了他一面,又是仇家,肯定不会喜欢的。
想到这里,他便不担心了,回去睡大觉。
徐洛音却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她有些懊悔,母亲过来的时候,她似乎表现的太过慌乱了些,每个动作都在告诉母亲她心中有鬼。
不过事已至此,再找补也晚了,她安慰着自己,终于进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徐洛音早早便起来了,匆匆用过膳后检查着要带去清河围场的东西,刚坐下歇口气,父亲那边便派了人过来。
“姑娘,侯爷说侯爷与夫人去不了了,您与二公子同去便好。”
徐洛音怔了下,连忙问出了何事。
那小厮也不清楚,只说方才宫里来了人。
徐洛音便亲自去了一趟正堂,路上遇到同样一头雾水的二哥,两人一同过去。
“不是什么大事,”徐疆呷了口茶,“前些日子的节度使贪墨案让皇上大发雷霆,这几日皇上腾出手,准备让人严查一番这几年的军饷用度,看看还有没有类似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