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温每日不定时不定点地出现在咖啡店,偶尔待上一时半刻,偶尔路过,偶尔坐一整天,终于在第十天,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咖啡店会揽客,甚至会主动为人介绍工作或者住处,而他们选择的人大多都是落单的女生。
除此之外,他们对待乞讨者也很友善。
那么Jing致的咖啡店,却不担心乞讨者的频繁来往会影响他们的客流量和顾客心情,甚至会在不经意迎面碰上时主动为乞讨者让出位置。
就好像,乞讨者的工作,也算他们的提成一样。
更甚至,乞讨者的地位,需要他们主动谦让。
乞讨者每天不一样,也并没有规律可言,有的时候同一个人可能出现好几天,也有的时候一连几天都是不同的人。
这个女孩,刚出现三天。
就这三天,她就敢试探。
“她怎么试探你的?”大使馆的人问。
郁温坐在会客室,手边一瓶水,她手上有脏污,是刚刚那个女孩弄的,这里没有shi巾,大使馆的人让她用纸沾水擦一下。
郁温随便搓了两下,没动水,回答说:“她看我的眼睛,在求救。”
大使馆的人:“眼睛?求救?”
“你怎么那么确定?”他们问。
“因为我见过很多。”
每一次暗访,深查,记录,拍摄,整理。
无数次,无数句。
救救我。
是试探,是信任。
是希望。
-
隔壁会客室。
“为什么选择向她求救?”大使馆的人问,“你怎么确定她会帮你?”
勺利还在惊恐,哪怕进了大使馆,这片土地仍然不属于自己的国家,空气和温度让她窒息,她双目空洞,好一会儿才低喃一句:“她像姐姐。”
“经过我们的调查,你没有姐姐。”大使馆的人说。
“我不是说我的姐姐,是姐姐,”勺利说,“我就觉得她会帮我,我能感觉到,她是中国人,就算她不救我,也没关系,我并没有做什么,他们不会怀疑我。”
话落,门被推开,勺利抬头看去,一个穿着背心的卷发男人进来,这么热的天,居然没有把他晒黑,他一进门就说:“嗨,终于见——诶?”
大使馆的人咬咬牙,很无语地把文件拍在桌子上,回头,瞪眼:“又不敲门!”
卷发男人“嘿嘿”一笑,“走错了,在隔壁?”
大使馆的人点头,“赶紧滚。”
卷发男人随手比了个敬礼,关上门离开。
他刚转身就和一个人撞上,那人抱着文件迅速躲开,翻个白眼喊:“投胎啊!”
“不是啊,”他笑眯眯的,一咧嘴露了两颗虎牙,“投怀送抱啊。”
“滚啊!”
“那么凶干嘛?水蜜桃都是又软又甜水又多,你看看你,除了名字什么和桃沾边?”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领导的喊声:“周桃!快点拿来。”
周桃举了一半的文件收起来,恶狠狠瞪他一眼,刚要说“来了”,文件就被抢走了,她:“哎!死卷毛!”
“嘿!领导,给。”
领导一抬头,“哦,卷毛你来得正好,之前跟你联系的那位记者已经到了,在会客厅,这次事情有点大,下午你们要去趟警局,周桃呢?”
“来了!”周桃小跑。
领导翻看几眼文件重点,咔咔盖章,把文件递给周桃,“这个,一会儿送去领事馆。”
周桃喊:“好!”
她前脚离开,卷毛凑上去问:“漂亮吗?”
此时大使馆门口驶来一辆黑色商务,车子停下,车门打开,男人下车。
他个子很高,腿长,几步迈起来已经让其他人跟不上。
等他们走进大使馆,领导余光瞥见,立刻一抬手,冲卷毛喊:“滚。”
卷毛抬头看一眼,来人面冷,一双眼睛很深,全身皆是高定。
呸,资本家。
卷毛立刻应一声:“好咧。”
转身就走。
刚巧会客室的门打开,卷毛迅速凑上去,轻手轻脚跟上刚出来的女人身后,然后不动声色上前一步捂住了对方的眼睛,“嗨,猜猜我是谁?”
他说的当地语,郁温没听懂,但大概能猜到。
也能猜到这人是谁。
她一笑,正要说话,身后人忽然低声说起中文:“快走快走,晦气晦气。”
嗯?
郁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捂着眼睛往前推,郁温看不见路,怕摔,她忙不迭开口:“慢点慢点慢点。”
哒。
皮鞋跟落地。
脚步声停下。
男人偏头看向一侧,一个行事毛躁的男生正捂着一个女生的眼睛往前走,男生个高,几乎遮挡了女生一大半,但从男生脸上的笑意不难看出来,他们应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