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他们绕过皇后继续朝离钺逼近:“还请皇后娘娘,不要让奴才等为难。”
“放肆!”皇后怒斥。
离钺也绕过了皇后,一把揪住苏培盛的衣襟将他提起,举着茶几就要朝脑袋上招呼。
雍正这才喝道:“住手!”
苏培盛瞪大眼,看着停在自己脑袋上方不足一寸的茶几,肝胆欲裂:主子爷这玩笑开的,差点要了奴才的老命了!
王守贵赶紧赔笑解释:“黎贵人莫恼,皇上遇刺受伤,奴才是想请您给皇上包扎伤口。”
“遇刺?受伤了?伤在何处?”皇后登时被转移了注意力,上下打量着雍正,担忧地说,“平嬷嬷,快拿金疮药过来。”
离钺提着苏培盛,打地鼠似的用茶几敲他脑袋,心中暗骂:有病,绝对有病,这主仆四人有大病!
“哎哟,哎呦。”隔着帽子,苏培盛被敲得头蒙,“黎贵人恕罪,饶了奴才吧,哎哟,黎贵人恕罪。”
王守贵王守和后退了几步:死道友不死贫道,苏大总管安心地去吧。
“一点小伤罢了。”当时雍正还是很冷静的,反应极快,顺手把刺向自己的簪子往侧面拨开了。簪头没能正朝着他,无法穿透几层衣裳重伤他。
雍正撸起袖子给皇后看,又对离钺道:“好了别闹了,苏培盛那把老骨头都要被你敲散架了。”
他手臂上有条长长的红痕,最严重的地方也就破了点皮。
皇后放下心来,恼道:“也对,您尚有心情玩闹,定然没什么大碍,倒叫臣妾跟着心惊胆战的。”
雍正见黎氏重重敲了苏培盛一下泄愤,有种恶作剧成功的愉快,笑言:“下回,朕尽量提前知会皇后。”
还下回?狗男人没事儿吧?
离钺翻了个大白眼。
“可别有下回了,臣妾才不会跟您同流合污,欺负黎贵人。”对他偶尔的恶趣味,皇后也是无奈,“黎贵人过来看看,皇上这伤无碍吧?”
离钺瞟了一眼,惊呼:“天呐,太可怕了,怎么现在才来?再晚一会儿……”
皇后心中一惊,难不成凶器淬毒了?
雍正皱眉,苏培盛他们也紧张了。
离钺嘲讽道:“再晚一会儿伤口都愈合了。”
“……”
“你啊。”虚惊一场,皇后拍了她一巴掌以示惩戒,“竟敢反过来捉弄皇上,讨打。”
苏培盛三人默默擦汗。
雍正也是个爱搞特权的,当即觉得被冒犯了,吹胡子瞪眼地指着门口:“滚蛋。”
离钺反击成功,得意地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雍正不忍直视:“你看看她怎么走路的?属鹅的吗?”
皇后乐得不行。
清洗了伤口,皇后帮他涂着药,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听到常答应指认黎贵人,她诧异:“这实在太可笑了,黎贵人怎么可能做这种蠢事?”
“可不是。”雍正冷哼,“她见天作妖都够把朕气死八百回了,哪用得着跟旁人合谋?”
“呸呸呸!”皇后啐道,“别把那个字常挂嘴边,不吉利,皇上是要万岁万万岁的。”
元泰殿。
吉答应鬼鬼祟祟地朝前院努努嘴,低声问:“我仿佛听到喊‘护驾’,出事了?”
“没什么事,反正皇上好好的。”离钺反问,“关于常答应,你了解多少?”
“我只知道她原本是个做杂活的宫女,在姐姐之后侍的寝。”
离钺挑眉:“特意提在我之后是什么意思?”
吉答应撇嘴:“据说常答应和高答应,跟姐姐秉性相似,是模仿了姐姐才得到侍寝机会的。”
离钺摇头叹息:“真傻。”
吉答应都能知道的消息,皇帝肯定也知道。
就像收在口袋中的糖果,就算暂时没兴趣吃,它天天跳到嘴边用甜味勾引你,你难不成不是顺水推舟吃掉它,而是把它丢进垃圾桶吗?
皇帝必然看穿了她们的把戏,又瞧着她们容貌不差,就顺水推舟了。
常答应刻意接近皇帝,应该就是为了行刺。直到侍寝她才意识到吧,自己根本没有行刺的能力。
侍寝的庶妃,别说带凶器了,连根珠钗都没有,怎么行刺?
力气够大的话,倒是可以找机会扭断皇帝的脖子。然而事实上,她只比伊常在之流强一点点。性别不同造成的力量悬殊,会让她的推拒都带着欲拒还迎的意味。
早上纠正常答应的动作时,离钺仔细摸了她的骨骼肌rou,常答应或许学过几招,但为了立稳怯懦人设,那点武术都已荒废。
离钺找皇后,只是想打听打听常答应的家世,尚未断定她有异常,她却作贼心虚自爆了。
没实力还去刺杀,甚至都搞不来能抹在簪头上的毒药,整这一出跟自杀似的。
不管招不招幕后主使,结局都注定了。
太傻了。
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