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皇后仍旧会站在佛堂门口观看,直到她练完武收势请安,互相打了招呼各回各屋。
用罢早膳,夏荷来传,离钺没多问便过去了。
皇后在玩香。
压平香灰,摆上香篆,填进两勺香粉,取走香篆,点燃,幽幽的琥珀香便散发出来了。
离钺捏起旁边的香炉盖盖了上去:“这香不错。”
皇后笑道:“今天不送你香。”
“好吧,自作多情了。”
“今儿你生辰。”
离钺想了想:“好像是的。”
“有件特别的礼物送你。”皇后起身往西间走。
离钺期待地跟在后头。
西次间,两米多长的兵器静静地靠立在墙边,它有着银白的枪尖、月牙状的侧刃、镂花Jing美的竹柄。
这是一杆方天画戟。
离钺拿着皇帝给的那没卵用的玉佩,跑了好多回都没能说服武备院给她造一杆,让整成蜡枪头的他们都不愿意,害她失望得很。
这么猝不及防的,心心念念的方天画戟就到手了?
离钺握住戟杆掂了掂,重量也合适,除了没开刃,跟她想要的方天画戟毫无差别。
皇后见她轻轻松松就拿起了需要人抬的兵器,笑问:“如何?”
离钺笑容满面:“心动,满意。”
“试试么?”
“试试。”
来到院里,离钺舞了个圆花,横戟找了找感觉,忽地直刺而出。
几十斤重的方天画戟,在她手中轻若鸿毛,柔顺地被她掌控着,扎挑、抡扫、勾、啄、砍……在她周围划出了银白的密不透风的空间,若破晓那一瞬的日光,带着刺眼的寒芒,刹那便能震慑天地。
哪怕这方天画戟没有开刃,在她手中也有着无往不利的锐气。她挥舞时,眸中闪烁着敢战天地的坚毅,有着少年般的意气风发。
离钺一个回身斜刺,枪尖正对上皇后的双眼,然后便收势了。
皇后在哭,哭得无声无息。
离钺掏出帕子上前:“吓到了?”
皇后恍然回神,连忙擦拭:“起风沙了,不小心迷了眼。”
夏荷方才光顾着看离钺炫技,都没注意到主子流泪,搀着皇后懊恼地说:“娘娘别揉眼睛,快回屋里洗洗。”
“不急,已经好了。”
“还是冲洗一下吧,免得沙子又进去。”
“嗯。”
“娘娘。”离钺举了举手里的方天画戟,在她回头时笑容灿烂地说,“谢谢您送的生辰礼物。”
皇后浅笑:“你喜欢便好。”
影壁后,一抹明黄的衣摆悄然退走。
廊下,皇后让人装了兵器架,离钺自觉地把方天画戟摆了上去。这玩意儿没开刃也是件兵器,虽然是送她的,但肯定不能让她带回屋里。扣上搭扣,锁住,钥匙拿走。
豆芽龇牙:“皇后这么好,你带她一起出宫吧。”
“你这是想让我恩将仇报?”
“她在宫里也不开心,带她走是救她脱离苦海。”
“你懂个p。”
离钺不清楚皇后为什么哭,可她知道,皇后绝对不想离开皇宫。
都知道年贵妃对皇帝用情至深,其实皇后也不遑多让。
皇后在宫里或许没有很开心,离开了,一定会更痛苦。
“被这样两个女人爱着,皇帝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豆芽:“老男人还是有些魅力在的,你可别重蹈那两个女人的覆辙。”
……
静默许久,豆芽跳脚:“为什么不应声?你已经猪油蒙心了?”
离钺翻白眼:“当我傻吗?我才不立flag。”
第30章
过了二月二,九阿哥那边就该进入第三疗程了。
一大早过来给他做检查,小家伙经过两个月的调养,总算摆脱了瘦巴模样,有了婴儿肥,胳膊腿也比之前有力许多。
离钺边默写新方案边讲:“这个阶段主要是药浴,三天一次,一次泡够一炷香的时间。”
把方子交给张嬷嬷让她去御药房拿了药,指导女医把药包按顺序放进开水中闷泡。水降到合适的温度,药材也泡的差不多了,就可以把福沛放进去了。
女医托着九阿哥的背,让他的脚丫子先沾了沾水,小家顿时伙惊奇地瞪圆了眼睛。
从脚到腿到屁屁再到小肚肚,他被一点一点放进水中,全程又懵又萌。水漫到胸口就不再上升了,福沛勾着头左看右看,很好奇自己是落入了什么好地方。
等年贵妃和女医开始撩水冲洗他的脖子脑袋,他更激动了,四肢扑腾嗷嗷叫唤。
激动得狠了,脸又有发紫的趋势。
离钺道:“遇到这种情况,就正转按揉膻中、华盖、神藏、天突……八个xue位。”
九阿哥被按得安分下来,眨巴着溜圆的眼睛对年贵妃“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