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柜已经快五十岁,因为笑的失了力气,起身的时候就有些不太利索,大林扶了他一把,说:“本来就该她请的,再说了,她那么有钱,你不让她请我怎么点贵的菜!”
刘掌柜拍手道:“对对对,今天咱们吃大户。”
……
乐寿居是个三层的大酒楼,虽然刚到吃饭的时候,一楼除柜台外,摆放了十几张桌子,就已经坐了一半的人。
三人刚一进门,就有伙计过来招呼:“几位客官是在一楼坐,还是去上面?”
请人吃饭,坐一楼就没有意思了,沈安筠直接道:“去上面。”
伙计把抹布往肩膀上一搭:“好嘞,几位客官楼上请。”
上了楼明显的安静宽敞,除了楼梯,其他三面一共才摆放了六张桌子,每桌之间或是屏风,或是植株,都隔离出独立的空间,里面有一个单间那么大的面积,装饰又各有不同。
中间空出来的地方是个小戏台,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正在那唱曲,咿咿呀呀的唱的还挺好听。
“几位客官要是嫌二楼闹,三楼还有雅间。”
几人也没什么要事要谈,直接就在二楼坐了。
酒菜上的也快,沈安筠虽说酒量还行,在外面却不怎么喝,给大林和刘掌柜点的白酒,自己只要了个果酒,慢慢的品着。
二楼陆陆续续的也坐满了人,唱曲的姑娘应该也是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一曲完毕,另一面的一个隔间里就传出一声清朗的叫好声。
刘掌柜听到声音,说了声:“原来他也在这里。”
大林好奇的问:“刘掌柜说的是谁?”
刘掌柜放下筷子,泯了口茶,才压低了些声音,道:“丰漳县出了名的散财童子,杜钰竹。”
沈安筠:“刘掌柜说的可是杜举人家的公子?”
刘掌柜点头:“对,就是那位杜公子。”
大林见他们都知道,心里更好奇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你们倒是给我说说啊!”
沈安筠就对大林说:“我也只是听说过,具体的不太清楚,大林哥你还是问刘掌柜吧。”
刘掌柜也不等他催,直接低声道:“杜家在丰漳县算是大户了,杜钰竹的祖父和父亲都考中了举人,可偏偏在考进士的时候,又都不顺利,问题还不是他们学问不行,而是每次去考,都会出现各种事端,不是路上遇到什么事没赶上,就是突然生了病,任他们再好的学问,也是没考中。杜举人父子仕途虽不顺,财运却不错,外人看着他们家里只做了个车马店的生意,其实人家里的产业却不少!这杜公子在读书上比其祖父和父亲还要有天赋,十二岁考中童生,十五岁就中了举!可惜在他中举后,就移了性情,每日只知道游玩交友,并不为会试做准备。”
他说完这些,大林就有些为杜钰竹不平:“就因为人家不去考进士,就给人取个散财童子的名号,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要我说,他那是想开了,别管多好的学问,最后都是考不成,那还辛苦的学个什么劲,人家喜欢游玩交友有什么错,就算平时多请过几回,也不能这样的胡乱的给取这样的号啊!”
刘掌柜:“如果只是和友人相聚,又怎么会传出那样一个名号!只因他在银钱上太过松散,不管是谁,只要求到跟前,他必定是要出手帮忙的,时间长了,他这散财童子的名号也就叫起来了。”
说话间,台上的姑娘又唱完了一段,一旁给她配乐的琴师放下琴,拿起桌上的托盘,唱曲的姑娘跟在他身后,两人就下了台。
刘掌柜扬了扬头:“你们看吧,杜公子的赏钱,绝对能抵得上一顿饭钱了!”
他这么一说,就连沈安筠的好奇心都被挑起来了,开始留意起唱曲的人收赏钱。
赏钱虽没规定必须给,不过能来二楼消费的,也没有那一个子不出的人,平时在路上碰到杂耍的,还随手扔两个铜钱过去,更何况在酒楼里。
沈安筠就听声音,第一桌客人应该是给了十来个铜钱,唱曲的两人道了谢。
第二桌是杜钰竹那桌,一声不同于铜钱落下的声音传来,沈安筠眉心微动:竟然赏了银子!
可能唱曲的两人也没想到,一时间竟然忘了道谢。
一阵笑声传来,和杜钰竹一起的人就说:“杜兄真会怜香惜玉,一下子赏了一两银子!”
杜钰竹清朗的声音有些严肃:“张兄不可胡说,这位姑娘唱腔婉转,一举一动皆是神韵,颇有京城玉阁园潘云凤潘大家之风,咱们能近距离的听到如此妙曲,实属难得!”
那琴师就说:“公子真是好耳力,因老朽曾经在玉阁园拉琴,小女自小是在玉阁园,她是听着潘大家的戏长大的,曾经也有幸被指点过,只是去年伤了腿上不了大戏台,不得已才在小戏台某口饭吃。”
琴师说完,他闺女道过谢,两人才走向下一桌,到了这边,沈安筠也赏了十几个铜钱。
沈安筠今天穿的男装,做了点容貌上的掩饰,性别上面却并未特意掩藏,唱曲的看了看她,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