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想起那年除夕,吃团圆饭的时候,她瞅见虞栀一直盯着带鱼看,于是就给虞栀夹了一块放进碗里,所以她一直以为虞栀是喜欢吃带鱼的。
但是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对鸡蛋过敏!
今天中午到了燕京后,才和虞帆一起吃了两个煎饼果子的虞栀,听到这话后微微一怔,但是很快又反应了过来。
在陆家四人的注视下,抬头朝着刘茹礼貌性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确实吃不了带鸡蛋的东西。”
随即话锋一转,将手中的碗筷放下,扫了他们一眼,缓缓地开口道,“人也看了,饭也吃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和舅舅就先走了。”
说着扫了眼虞帆,佯装着起身。
“自家人不亲近,对某些外人倒是亲近的很。”一直充当透明人的陆玉林将筷子狠狠地拍在餐桌上,目光似有似无的扫了眼坐在一旁的虞帆。
虞栀听闻声音一顿,重新坐了下来,看向陆玉林,神色郑重的说道:“舅舅不是外人。”
随后目光在刘茹和陆玉林之间来回流转,讥笑道:“倒是某些自家人,关键时候不去救自己的妻女,反而转身跑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话音刚落,刘茹脸色瞬间惨白,握着筷子地手止不住地颤抖。
虞栀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她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到。
她的话就是像是一把刀子,一刀一刀的拨开了陆玉林深藏在心底,不敢提起的秘密。
“逆女,你闭嘴!”他恼羞成怒,抄起桌子上的筷子就朝着虞栀丢了过去。
虞栀也不闪躲,就这么直直的盯着他,神色淡漠,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怎么?欺负我们老虞家没人了是吗?”虞帆快速伸手接住了逼近虞栀的筷子,随意地丢在了桌上。
漫不经心的看向陆玉林,“姐夫,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对不起,对不起,如果当时不是我,虞姐姐也不会死。”刘茹说道这里,伤心的哭了起来。
她保养的极好,皮肤Jing致细腻,明明是个年过半百的人,却嫩的像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女一般。
哭起来那更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陆玉林听闻,眉头微蹙,看向她安慰道:“不关你的事。”
“知恩不图报,一个白眼狼也好意思提我姐姐的名字?”虞帆顿时站了起来,幽深地狭眸紧盯着刘茹。
眉头微挑,玩味的说道:“你当年不会就是用这副模样,哄得陆玉林心花怒放,抛弃我姐姐的吧。”
“舅舅。”陆青西站了起来,眉头微蹙看向他,觉得这话说的太重太过了。
“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虞帆居高临下,目光凌厉的扫了他一眼,打心眼的瞧不起他。
“虞帆,够了。”陆玉林坐在一旁,无声的叹了口气,面容尽显疲惫,懊悔的说道:“当年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吧。”
“怪你?怪你我姐姐就能回来了?”虞帆双眸骤然微眯,眸色狠戾,似笑非笑看向陆玉林,脸上覆上了一层骇人的冰霜。
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一旁的陆微雨小心翼翼地放下了筷子,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所有人的耳朵里此刻都回荡着虞帆说的话。
陆玉林胳膊肘撑在餐桌上,将脸埋入手掌之中,恍惚间耳旁好像又响起了虞又轻如沐春风般温柔的叫声。
.......
陆家和虞家是世交。
陆老爷子是虞老爷子的脑残粉,两人又喜欢钓鱼,所以他们两人隔三差五就会相钓鱼。
陆玉林和虞又轻的故事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陆玉林初次见到虞又轻是在一个初秋的下午,他去找爷爷的路上,路过一处湖泊的时候,看见水面上浮着几缕黑色的长发,头发周围源源不断地冒着水泡。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站在湖边拿了一根棍子往水中戳了戳。
戳了两下后,感觉棍子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抓住了一样。
少年不知天高地厚,人小胆大。
也不管湖里是什么东西,拽着棍子直接猛然一用力,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顿时从水里冒了出来,但是很快又沉了下去。
陆玉林心里顿时一紧,他知道这是有人落水了,环顾着四周,一个大人也没有。
现在去找爷爷肯定来不及。
没有办法他只能将手中的木棍再次伸了过去,着急的看着湖面喊道:“你抓住棍子,我拉你上来。”
水中的虞又轻在昏迷前,耳旁隐隐听到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在她耳边反复的叫她抓紧棍子。
于是她本能地晃动着双臂,在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后,也不管是不是棍子,果断地伸出双手紧紧的握住。
再次感受到棍子一紧,陆玉林连忙使劲,脸都涨红了,终于将虞又轻拉到了湖边。
但也紧紧是拉倒了湖边而已。
此刻的虞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