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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萦雪正招呼着下人在一处高高的紫藤花架下忙活布置,沈梨看到她时还有点不明所以,曲水宴不该这么快结束吧?
谁知贝萦雪好像看出了她的疑惑,朝她扬了扬手:“小表嫂快过来呀,曲水宴他们正对诗呢,我是特意让陵天表哥带你过来这儿吃点心的。”
待沈梨走到紫藤花架下,她又拉着她的手咋咋呼呼的担心了一通:“表哥说你身子不适所以不去曲水宴了,担心你饿着,我特意吩咐后厨备些点心甜羹,你好些了么?可还有哪里不舒服?不如我还是叫府医来给你看看吧?”
见她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未去到曲水宴就心生不豫,沈梨心里放心了一些,同时又觉得这个郡主确实是与她以前见过的小姐们都有很大不同。
她随性得很,像此时此刻跳动在的紫藤花架上的春日暖阳,明媚又灵动。
沈梨真心实意地与她说了“谢谢”,又笑着表示自己已经无碍了,贝萦雪听后看向陆陵天,陆陵□□她轻轻点头。
看来小表嫂应该确实是无碍了,贝萦雪心想,当下便拉着沈梨坐在繁茂温柔的紫藤花下请她吃点心。
陆陵天没有打扰两个小姑娘的叙话,默默去了另一边不知在吩咐竹一什么。
沈梨朝远处的男人看了一眼,片刻后才收回视线,拿了一块点心小口吃。
贝萦雪将这些看进眼里,突然笑眯眯地凑近:“小表嫂,我与你说说我陵天表哥少年时的事吧?”
说完也不等沈梨应声,她便自顾自的念叨起来。
“我陵天表哥离开京都前不是这样的,当然啦,我那时候还年幼,记不得什么事,都是太子表哥后来与我说的。”
陆陵天十五岁随韩大将军离京去历练,那时候贝萦雪才四岁,但她隐约记得小时候自己十分喜欢黏着他和陆怀信,两个小少年倒也不嫌她,还老是逗她。
“陵天表哥和太子表哥那时候是整个京都里最张扬的公子,在宫里功课出众,出了宫跑马斗诗蹴鞠样样儿都玩得好,还会抓蛐蛐儿吓我,给我编丑丑的头发还非说好看,你说他们是不是很坏?”
沈梨轻轻笑了,弯下眉眼低应一声,眼前好像也能看到那年的大启京都,两个鲜衣怒马的少年。
他们肆意地笑着穿过承平大街,掀起一阵热浪夏风,在灼灼如华的岁月里,生动的像落笔最重的霞光。
贝萦雪看着她笑,自己也勾起唇角,又絮絮道:
“陵天表哥离京后这么多年,我原本以为会与他渐渐生疏,但没想到表哥在我和太子表哥每年的生辰都会叫人带礼物回来,还记着我及笄与太子表哥及冠的日子,送了大礼!后来我时常去宫里玩,听皇舅母说临天表哥在让人带回京的信里也会提到我和太子表哥呢。”
看着郡主捧着脸回忆的模样,沈梨心里也明白了。
原来太子殿下和寿宁郡主即便是在耀王十多年后再归京,待他也并不生疏,这是陆陵天在有心维系的亲情。
一番话落,贝萦雪撑着脸看了一眼站在远处湖边不知在看什么的男人,声音放轻了些:
“其实陵天表哥很好的,或许从他回京后京里有些这样那样的传闻,但他只是面上冷了点,性子沉了许些,他去北境的时候才十七岁,要护着边陲百姓,对抗凶悍夷狄,已是不易了。”
“他如今得皇舅舅盛宠,在京中身份尊贵,但他都担得起,他是大启的英雄。”
说完贝萦雪握住了沈梨的手,敛了点笑神色认真了些:“所以小表嫂,你千万不要怕他呀,陵天表哥很看重你,我和太子表哥都看得出来。”
沈梨听后怔了一下,然后温柔的笑着点了点头:“嗯,我不怕他的。”
也不对,可能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有点怕的,只是现下好像渐渐便不怕了。
两个姑娘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叙话,其实主要还是贝萦雪在说。
她恨不得将陆怀信与她说的陆陵天小时候的事都从记忆里扒拉出来说给沈梨听。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在远处湖边等着没有离开也没有来打扰的陆陵天终于来到紫藤花架下,打断了贝萦雪兴致勃勃的喋喋不休。
“萦雪。”
贝萦雪抬头:“?”
陆陵天:“我与沈小姐要先离开,生辰礼已经给了你的嬷嬷,一会散了宴回屋看。”
贝萦雪的目光在他和沈梨的身上转了一圈,然后一脸了然的摆手:“我知道我知道,没关系,你们去做自己的事吧!”
沈梨:啊……她与耀王没有什么事要做啊?为什么要先离开?
她一时不知要如何接话,只能起身有点疑惑地看向陆陵天,陆陵天面上神色平淡,只道:“带你去挑几个丫鬟。”
沈梨诧异一瞬,想到刚刚被竹一带走的绿鸳,是因为这个所以王爷心血来chao要带她去挑丫鬟了?
不过既然耀王开口了,沈梨自然也不好拒绝免得惹他不快,只是挑到的丫鬟带回府却也有一个麻烦,她回了侯府就不是沈念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