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有他们拦着,江武估计也要挨一顿打。可江武是谁啊,郁孟平打了之后,说不定下一秒就被扭头关进去。
这么一看,周攒和他二哥有些东西还是一样的。
一样地认理儿,一样地倔。
所以这么多年,他们兜兜转转还是在一起,尽管是别扭的,谁也不服谁。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火炬找到火炬,萤火飞向萤火。
耿宪不得不承认,自己当年确实看走眼了。
心底忽然五味陈杂,既有嫉妒他二哥有周攒,也为自己这么多年来孤身一人而感到凄凉。
他看了周攒有一会儿了,就连周攒也忍无可忍地问:“看着我干嘛?你要一起吃么?”
耿宪摇摇头,“你不问问我二哥去哪儿了么?”
周攒顺着他的话,问了郁孟平的情况。
耿宪说:“刚开完会,就去机场接齐硕了。”
“他要来?”周攒惊讶。
耿宪不以为意地点点头:“他和青浓的事情总得要有个结果。”
周攒叹了口气,想到这两人,嘴里的菜也开始变得寡然无味。
“其实我也可以去接他,”耿宪继续说,“给你送饭是我特意和二哥求来的。我今天来见你主要是为了道歉。”
为什么?
周攒惊讶地顿了顿。
“齐硕请你吃饭赔罪和在温泉度假村那两回,其实那些话我是故意说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给你听的。”
周攒看过去的时候,耿宪不好意思地挪开了目光。
他垂头丧气地说:“我其实一开始不太喜欢你,你应该能察觉到吧。”
周攒的理想崇高,炙热,像天上明晃晃的太阳。而且她并为之努力,稍微一靠近她,她耀眼的光芒几乎灼烧了耿宪的灰暗,让他看起来更加渺小。
所以他本能地讨厌周攒。
而且他觉得这样做是为了帮他二哥免受其害,指不定就着了周攒的道,被她迷得七魂丢了六魄。
然而他只猜对了一半。
周攒离开后,他二哥确实如此,明明他带着二哥在各个场子转悠,试图让他忘却这样一个心狠的女人,可惜,很多事情都回不去了。
他偶尔会看见他二哥站在长廊上,一个人抽着烟。
他长而斜的影子映在墙上是浓重的黑。
郁孟平形单影只。
他晃了晃脑袋,继续自嘲地说:“你和我们这些人不太一样,干干净净地来,又干干净净地走,最后还义无反顾地离开。”
“金银细软,美元人民币,房子车子,谁舍得了这些。”
“可你在走之前,二哥和你在一起像换了个人,青浓和齐硕也是,我们所有人都好像开始健康正常的生活了。”
“说起这些,倒是要谢谢你。”
他说完,目光有些shi软,对上周攒的眼睛,真挚地说:“所以,周攒,我得对你道歉,对不起。”
周攒哽塞,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她从没想过如耿宪这样混日子的人会认真地和她道歉。
这些话都憋在耿宪心里两年多了,现在终于说出来,既觉得臊得慌,也舒心不少。
他长舒一口气:“青浓和齐硕这对呢还有的要闹。”
“所以,周攒,你快和我二哥和好,开开心心的,也让我们这些人热闹热闹。”
他站起来,整理衣服,看着窗外遍野的雪说:“不影响你吃饭了,我先走了。”
不等周攒挽留,他大跨步往外走。
他在心底惆怅:浑身只是一身铜臭,找上来的女人也看中他的钱与权,无人爱他,唯独他这样的烂人。
周攒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忽然难受起来。
郁孟平将近下午四五点到的酒店,挪威现在是极夜,天黑得很快,郁孟平开车开得慢,所以这么久才回来。
到了房间的时候,周攒坐在轮椅上,眼巴巴地望着门口,见到他进来了,那定定的目光有光亮在闪烁。
郁孟平下意识回避,来不及脱外套,走过来,要来推周攒往外走。
“我现在送你回别墅。”
以往周攒都很配合,只是这次忽然急起来:“我不想回去。”
甚至自己调动轮椅,与郁孟平面对面。
郁孟平的目光又往四处瞟,不动感情地问:“为什么?”
他们这样近的距离,可周攒又觉得两人隔着千山万水。
她恐慌地抱住郁孟平,喉头哽咽:“就我们两个待在一起好不好?”
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本就不多,像是漏斗中的沙子,渐渐变少,她一点也不想浪费了。
郁孟平低头,看着周攒仰起期盼的目光,身侧的手不自觉勾动,终究是同意。
夜里,他们同躺在一张床上。
不像以前那样抱在一起,各睡各的。
郁孟平始终没有睡着,因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