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睁的圆圆的,美眸中的诧异,慌乱毫不掩饰。正打算说点什么,陆长舟却只是摸摸她的脑袋,笑说:“乖乖在家等我。”
且说着,他便出门了,留下一脸茫然的楚橙。
短暂地愣了片刻,楚橙追上去,陆长舟脚程快,直到快出听雪堂了她才追上。
楚橙有点喘,问:“夫君*T ,你没有别的事想问我吗?昨晚……我……”
话说到一半,陆长舟却吻了下来。
他的吻很轻,像羽毛一样在她唇上点了一下,带着点盛夏的暑气,滚烫的,柔软的,让人着迷。楚橙来不及闭眼,陆长舟就结束了这个吻。
“回去吧,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和我说。”方才的试探,陆长舟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底,他的小妻子心思浅藏不住事,才简单试探一下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楚橙非常纠结,道:“我不是不想说,夫君若问,我必然知无不言。”
虽然那事很丢脸,说不定往后还要被陆长舟嘲笑,自己竟然这么早就对他有那样的心思了,但楚橙想了想,为了避免误会,只要陆长舟问,她一定会说的。
陆长舟眸子带着点淡淡的笑意,伸手抚摸她的眉眼。他忽然有点怕了,如果多年前楚橙真的对自己动了心思,也一直记得自己,但他却忘得一干二净,那不公平,他的小妻子可真够委屈的。
两人不知为何都沉默下来,一时间谁也没说话,就这么静静望着对方。
许久,陆长舟才道:“那你回答我,以前……我们是不是见过?”
楚橙怔了怔,点头:“嗯。”
那一刻,陆长舟心里五味杂陈。所以当时在扬州百川书院,其实并不是两人的初次相见。当时楚橙见到他如此震惊,并非完全因为认错了人。
她还记得,自己却一点也不记得了。
陆长舟感到深深的自责,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能忘记了呢。
见楚橙似乎还打算再说什么,陆长舟一把将人抱紧了。他下巴蹭了蹭楚橙的额头,低声道:“对不起。”
楚橙没明白这句突如其来的道歉是什么意思,但陆长舟没有解释,只道:“是不是让你受委屈了?”
自责之余,陆长舟又感到一丝庆幸。幸好楚橙成为了他的妻子,幸好他的身体好了金蝉蛊取出来,他有信心,那些忘记的事,他早晚能再想起。
陆长舟吻了吻她的耳侧,说:“以后,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
楚橙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但也没说什么,享受着陆长舟对她的好,嗡嗡道:“那你要记得啊,不能让我受委屈。”
“一言为定。”
*
下午,陆长舟忙完事情,召来临阳,问安排人去扬州打听消息的事情。听到临阳说安排的人已经快要到扬州,他才安心下来。
只要和楚橙相关,他定会记起来的。
等入了夜,手头上的事依旧没忙完,陆长舟叫人回府告诉楚橙,自己今晚约莫又回不去了。刚交待完,就听外头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平宣帝身边的李宝福亲自前来,白着脸色:“陆小侯爷,陛下……病倒了。”
陆长舟提笔的手顿了顿,语气沉稳:“我知道了,即刻进宫。”
平宣帝的年纪不算小了,自从太子薨逝端王移居咸娄,他的身子就大不如前,好像一位饱经*T 沧桑的老人,很多时候都是强撑着处理朝政。
自从平宣帝将大部分政务交到陆长舟手上,又吩咐周文恩在一旁学习,陆长舟就敏锐的察觉到了平宣帝的意思。皇子年幼,平宣帝年老,选一个人摄政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陆长舟到达承光殿时,殿门口空荡荡的没多少人,李宝福说:“陛下晕倒前,嘱咐人不准声张,只让奴才去请五皇子和陆小侯爷,连皇后娘娘,四妃五嫔都还瞒着呢。”
进了殿内,太医院最德高望重的太医正在忙碌,陆长舟静静在旁边等了一会,见太医出来忙迎上去问平宣帝的情况。
平宣帝的情况不算好,听李宝福说,今天傍晚平宣帝处理完朝事,想去御花园赏木兰花,出门时两眼忽然一黑,没注意摔了一跤,当时就喘不过气了。这个年纪的人,平时看着好端端的,但只要摔跤,身体就犹如秋日的树迅速凋零下去。
太医道:“陛下摔的不轻,能醒来就算不错了。只怕以后口不能言,手不能写,就连走路都吃力,还是尽快召集大臣,皇后,太后主事。”
陆长舟没想到平宣帝会摔的这么严重,他来到龙床前,见周文恩跪在一旁红着眼睛,几个奴才也是抽抽嗒嗒,当即不再犹豫,叫人请太后,皇后,以及几位朝廷重臣入宫。
一晚上,承光殿灯火通明,来的人络绎不绝但都井然有序,不吵不闹,更不敢大声声张。朝廷重臣齐刷刷跪倒在殿外,太后和皇后在殿内服侍平宣帝,至于妃子和嫔妾去了也是添乱,皇后就吩咐她们在各自的宫里等消息。
天明时,小太监来殿外报喜,说平宣帝醒了,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