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内,皇帝看着惠妃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他和这个女人之间早就只是面子情,除了因着大阿哥还给她些体面外,此外皇帝连见都不想见到她。
当年,赫舍里皇后先头生的孩子夭了,大阿哥瞬间成了长子。
自那以后,惠妃心里便生了妄念。
连带着纳喇家都蠢蠢欲动,前朝纳兰明珠早几年更是蹦跶的厉害。
自从被他强行按下去以后,才安分了不少。
而今,大阿哥才犯了错,她这个母妃不仅不悔改,居然还挑拨德妃。
此事因她而起,她如今还一副毫无悔改的自若模样,简直是毒辣Yin狠至极。
惠妃躬身请安,皇帝却一直没有叫起,只冷冷的盯着她。
惠妃身形微晃,率先忍不住了,主动跪在地上,挺直身子问道:皇上,臣妾犯了什么错,还请明示。
皇帝嘲讽道: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还不清楚吗?
臣妾不知。
德妃是不是你挑唆的?
惠妃闻言看着皇帝无辜道:回皇上,德妃妹妹的事臣妾也有所耳闻,可这与臣妾有什么关系呢?
好,好一个没有关系!皇帝气极反笑,把那个叫素梅的带来。
很快,素梅被押到了惠妃面前。
这奴婢交代了一切,她说是你指使她去德妃那里挑唆的,你有什么话可说?
回皇上,这个宫女臣妾倒是认得,是德妃妹妹身边的心腹,众人都知道。既是德妃妹妹的贴心人,臣妾又哪里指使的了她呢。惠妃不紧不慢道。
你说谎!素梅气的挣扎着朝她扑过去,德妃不慈,我早就受够了!你当初说好的,只要我做好你交代的事,就把我调去钟粹宫!还说要举荐我当娘娘!
梁九功闻言,快步上前就连扇素梅十几个巴掌,狠道:口出狂言!胆大包天!一个奴婢还敢在皇上面前称我?!
素梅被扇的嘴角开裂,鼻子流血,立时不敢再妄动,跪在地上后悔不已,奴婢知错了,求皇上开恩
此刻,她是真的满心悔意,如果再来一次,她绝不会升起那些妄念。
惠妃冷笑着看着她,皇上,这奴婢空口无凭,肆意污蔑臣妾,还请还臣妾一个清白。
皇帝眼眸微眯,审视着她,半晌讥嘲道:惠妃啊惠妃,你以为你做的不留痕迹,朕找不到证据就不能问你的罪?
惠妃无波无澜,低着头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这个宫女这里你没有留下物证,就连内务府小太监你也提前处置了,手段倒是毒辣,做到还挺干净。
可你一口一个冤枉,朕就不能处置你了吗?
你哪里来的自信?皇帝讥讽道。
皇帝走到惠妃身边,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朕处置你,用不着证据。
传朕旨意,大阿哥才疏学浅,顽劣不堪,尚难担大任,着剥去所有差事,发回上书房学习。什么时候学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吧。
惠妃教子无方,着降位一级,于钟粹宫设佛堂,令其移居,终生不得出,外人也不得探视。包括,大阿哥。皇帝眼眸里满满恶意。
惠妃猛的抬头,皇上
你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吗?朕成全你。爱好念佛,余生就念到死,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去念经赎罪,希望佛祖能洗涤你脏污的心灵,真真正正让你做到清心寡欲。
至于大阿哥,佛法有云,众生平等,万物虚无。既然你信奉佛法,堪破红尘,那见与不见,又有何妨呢?皇帝偏头看着惠妃煞白的脸轻笑道。
皇上,您不能这样!惠妃全无方才的淡然自若,她连连哀求道:皇上,皇上,大阿哥是臣妾的命啊
皇帝捏着她的脸,咬牙狠道:她也是朕的命!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有多疼!
惠妃愣住了,皇帝的反应实在出乎她的预料,她推演了很多种应对方法,却没有一种用的上。
她原以为,皇帝再生气,也会顾忌大阿哥和纳喇家,最多禁足一年也就到头了。
可如今皇帝处处扎在她的痛处,把她关在钟粹宫,把大阿哥从她身边分离。
只是挑唆了德妃,居然惩罚如此严重。
惠妃实在难以接受。
随即她破罐破摔,涕泪齐下,蔑笑道:那个兆佳贵人有什么好?她一个低贱的贵人,没有得过多少圣宠,您居然能为她做到如此?
皇帝蹙眉微怔,他一直以为惠妃挑唆,是因为她从内务府察觉了什么,如今看来,她竟然不知?
难道不是内务府给她的消息?
那她是从哪里生疑的?
而且,还误以为他说的是兆佳贵人?
他连忙逼问,是谁告诉你兆佳贵人的事?
听皇上的话,这件事似乎没这么简单?
难道还有内情?
惠妃脑子里闪过一些东西,但又快速划过,终究没有抓住。
惠妃又猛然想起那天八阿哥状似无意的话语。
难道他是故意的?
惠妃微寒,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