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已经退,各项体征虽然都很虚弱,但算熬过了危险期。
老夫人一夜没睡,身体疲惫不堪,不过还是打起Jing神款待苏禾,言语间满是感激,“想不到夫人医术如此了得,竟保住了拙夫性命,我贺家不胜感激。”
“老夫人言重了,这是我身为医者应该的。”苏禾打量她几眼,面露关心道:“我看夫人面有疲态,可是有失眠跟关节问题?”
老夫人惊讶,“夫人真是慧眼,我失眠症已有数年,虽有服用大夫开的方子,但都不怎么见效,只有睡一两个时辰便睁眼到天亮。”
南方多雨,她两个膝盖酸痛不已,严重时僵硬到走不动,经常要卧床休息。
初来乍到,想要在岭南站稳脚跟,还得主动跟贺家打好关系。
既然把贺老将军截肢了,顺带也教老夫人几招保养膝盖的方法,譬如靠墙静蹲,制作矿质盐热敷包等。
刚好双脚麻痹走不动,老夫人让下人扶自己起来,跟着苏禾学静蹲,过了半会之后真有缓解,“这……这也太神奇了吧?”
这在后世都很常见的,苏禾继续教她保养的方法,然后还给针灸xue位促进睡觉,艾草灸涌泉xue,再赠了她一个ru胶枕头,调节她的睡眠姿势。
以往中午是睡不着的,但这次竟然睡了一个时辰,等她醒来之时,苏禾已经告辞。
晚上阿九回来一趟,说是军务繁忙,许戈跟薛青义这几日都宿在幕府。
一个有病受不了苦,一个享受惯了好的,苏禾给两人准备起居用品,备了些水土不服的药剂,亲自下厨做好饭菜,一并让阿九带回去。
夜深人静躺在床上,苏禾却丝毫没有睡意。
虽然这属于自己的地盘,但毕竟不是后世,没有许戈陪着,照样陌生的可怕。
想到他要事业不要老婆,心里不禁委屈起来,尤其是到番禺的第三天,他就跑了。
苏禾气得要死,紫竹在旁边安慰,“夫人不用担心,咱们的人已经赶制了一批炸药,肯定能遏制交趾,侯爷不会有危险的。”
唉,说是这么说,但这种牵肠挂肚的感觉,没结过婚的她不会懂的。
紫竹低头,谁说她不懂,其实她……也有牵挂的人。
但也紧限于牵挂了,自己的身份摆在这,哪里敢肖想能做个普通人。
苏禾连着几天心情不好,许戈真是条贱狗,还是撒手没影儿的那种,他头也不回直奔钦州,好像捎个消息回来能要他命似的。
倒是贺家那边有源源不断的消息,老夫人见她闷闷不乐的,反倒宽慰起来,“苏神医莫要担心,侯爷初到岭南军务缠身。前线易帅,冯克阵对侯爷不甚了解,双方仍在对峙试探,倒是给咱们争取了时间。”
无论许戈还是薛青义,都是不容小觑之人,他们连着扫荡了好几个臭名昭著的土匪山头,活捉的土匪两个下场,要么死,要么充军。
第五百四十二章 搞出人命了
充军的既往不咎,跟入伍士兵同等待遇,不但有军饷还能论功行赏。
且不论是不是画饼,起码许戈有这种魄力,反抗不从的土匪,当场身首异处,愿意充军的先给一个月军饷。
在铁血手腕之下,数千名土匪充军开赴前线。
苏禾知道这事,早前许戈跟她通过气,有部分老漠北军就混在这群土匪中。
左手倒腾右手,该臭的臭,该洗白的洗白。
这是个庞大而复杂的工程,苏禾是没这份心力的,都是许戈着手安排,下面的人有条不紊地执行。
这几年没少占山头圈土地,粮食存了一些,加上做生意的收入,这帮人不但能养家糊口,手里也有点积蓄,估计到明年还能吃上徐闻的凤梨。
这些年太多的血泪,希望这个新家能抚慰他们。
老夫人面露赏识,已经从最初的抵触变成感恩跟拉拢,儿子从前钱捎回来消息,许戈行军打仗的才华异于常人,但并未仗势欺人借机打压,对贺家培养的将领都给予尊重跟点拨。
老头子没了腿,儿子又平庸,贺家没落无可避免,只要清乐侯不排挤打压,贺家也该有自己的态度。
只是老头子醒来之后得知自己截肢,自暴自弃不愿意接受现实,这几日关在房里谁也不愿见。
不管怎么说,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但无论老夫人怎么安慰劝抚,他都觉得自己是废人,自怨自艾不愿意走出来。
这是截肢病人都会有的心理变化,何况贺老将军戎马一生,又曾是威风凛凛的节度使,确实比普通人更难接受。
既然决定跟贺家人打好关系,苏禾自然有备而来,她送了轮椅过来,就是许狗曾用过的那款,机械化半自动的。
“这是我特意请人给贺老将军做的,很灵活方便,行动不会受影响。”苏禾热情体贴,“等老将军的伤好些,我再请人做个木头假肢,虽然没有真的方便,但起码行走是没有问题的。”
看到苏禾亲自试轮椅,还手把手教如何使用,老夫人感激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