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点忙, 你理解一下?”沈青黛歪头,视线从他的脸往下移, 停留片刻, 又回到他的脸, “不然……再做一次?”
哄他很简单,满足他就好了。
贺焰的眸色亮了亮,笑意浮上来,顺手合上她的电脑:“行。”
被抱到浴室,沈青黛才知道他刚才那个意味不明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后悔自己给出的提议,他分明是在泄愤,将她抵在墙上的每一下又重又深。
疲惫脱力后,沈青黛是被贺焰清洗好抱回床上的。他将电脑拿出卧室放到书房,再回来时便发现她已经熟睡。
关灯上床,贺焰动作很轻,伸手揽她入怀。
半夜,贺焰莫名醒来,倦意皱眉,忽觉怀里落了空,才发现沈青黛不见了。
随手抓了抓头发,他坐起来,没有开灯,借月色只看到身侧略微褶皱的床单。
翻身下床,他拉开卧室的门,看了一圈,视线最后落在从门缝里透出微光的书房。
她到底在干嘛???
满心困惑,他却也没有去打扰她,她说了最近很忙,他就不会打扰,但忙成这样,他头一回见。
捏了捏眼角,贺焰索性在岛台前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悄无声息地陪着。
二十几分钟后,书房的门被打开。
沈青黛赤脚走出来,动作很轻,却在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时差点心梗。
“你不睡觉坐这儿干嘛?”
贺焰回头看到的光着脚,皱着眉走过去,将她打横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又回卧室拿来拖鞋,放在她脚边,给她穿好。
“什么天气?开地暖也不能这么放肆。”
胡乱应了一声,沈青黛重复问了一遍:“你在这儿干嘛?”
贺焰单膝跪在她身前,也没起身,就着这个姿势抬头看她:“在反思。”
“?”
“我是不是没有满足你。”
“……”
还以为他是有什么正经事,没想到一出口就让她失语。正想说点什么,对方却像是沉溺在这种情绪中,带着明显的委屈,连头发丝都在控诉她。
“你一点都不累。”他说,“也没有很开心。”
“……”
沈青黛一时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在这件事的表达上他们向来直接,连眼神里都盛满了欲望。但看他以为她在这件事上没有很开心,她意外的有些难以名状的羞赧。
清了清嗓子,她差点被口水呛到,缓了缓说道:“我最近有个新工作,是主持,所以这段时间忙着捡以前的基本功。”
显而易见的,她看到贺焰眼底的情绪变化,有惊异,有欣喜,也有因她辛苦的疼惜。
她不紧不慢地继续,“虽然你没说,但我觉得,你可能想看。当然如果你不想的话,当我没说。”
贺焰闻言失笑,这招钓鱼的手段,她倒是开始信手拈来,抛完鱼饵又收线,吃不到鱼饵的鱼还得在水里急一会儿。
他坦然承认:“我想看。”
这下,沈青黛积压的情绪才倾泻出来:“太久没有主持,突然要主持春晚,我有点焦虑,不太睡得着。”
不服输,要求高,想把这件事做到最好,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无期限的压力和面对未知的焦虑。
“焦虑什么,春晚而已。”
春晚而已。
他这个口气,可太像此前每次嚣张的她了。
“而已?”
沈青黛看他。
贺焰的手搭在她的膝盖上,大掌圈着她的手腕,若有似无地捏了捏:“再大的舞台也只是舞台,你主持春晚,不是绰绰有余?”
沈青黛失笑:“现在的我可不是三年前的我。”
“那是什么,钮钴禄·沈青黛?”
错愕一瞬,她被逗笑,明媚的笑容像是深夜独独绽开的烟花。单手捏着贺焰的下巴,她忧心地叹了口气:“太久没做这件事,我有点紧张,怕搞砸。”
默然几秒,贺焰轻声提议:“要不……你主持一遍?”
“现在?”
环顾一圈,沈青黛以为自己听错了。
凌晨三点不睡觉在客厅里做主持,听起来真的像是有什么大病。但这个提议也并非不可取,她很需要一些听众,释放压力,或者得到肯定。
沈青黛点点头起身,拿手机当话筒,站在客厅里主持。
负责人发给她的开场白,她已经烂熟于心,反反复复默念好几遍,一个字都不会错。
贺焰坐在沙发上,双手自然的垂在大腿根,笔直地看着她,眉目温柔。
如同每次临上台前,耳边会有空洞呼啸的风,除了自己的心跳,什么也听不到。沈青黛垂眸做了一次深呼吸,静默三秒,再抬眼时,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眼神坚定明亮,微扬的唇角带着端庄的笑容,音色醇正,似珍珠落白瓷。她身上的冰丝睡裙,像极了Jing致华美的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