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找到桃刀,满脸困惑地交给她一把钥匙。
“这是在我的办公室里发现的,”他说,“上面有张纸条,说是一定要交给你。”
桃刀低头看了眼纸条。
【请替我转交给桃刀。】
署名只有一个字:【寺】。
“这是谁?”红隼在一旁好奇道。
“不知道,”瞳也摇头,“没见过的字迹。”
“我们本来疑心这是一场恶作剧,”西鹿说,“但后来按照上面的地址去看过,那里有一栋私家住宅,而这把钥匙刚好是匹配的。”
为此,他们还特地询问了那片区域的房产商,竟错愕发现这栋住宅早在两年前就被买下,而房产证上写的也是桃刀的名字。
两年,桃刀默默想,那是她刚进入天蝎之星的日子。
也就是说……寺西行在一开始就认出她了吗?
“没事,”她记得自己对西鹿说,“我知道这是谁的东西。”
西鹿忍不住问:“是谁?”
桃刀望着几人好奇的表情,忽然扯了扯嘴角。
“唔,”她的笑容有几分无奈的意思,“也对,你们不记得了。”
众人:“?”
桃刀笑了笑,不再言语。
宫铮死后,很多事都变了。
首先——是灾兽消失,或许是因为这层原因,兽化者的异能也随之消散,包括她自己在内,不再有人拥有兽化的能力。
但桃刀没有想到,寺西行的存在也会被消抹掉。
那时她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整天缠着所有人,追问他们关于寺西行的记忆,甚至还不断收集他的一切物品,只为向人们证明,确实有“寺西行”这个人存在过。
但无论她如何努力,所有人——就连身为秘书的瞳在内,没有人能记得起寺西行。
她坚持了两年,终于不再出声。
并不是放弃,而是她明白——不用去着急。
三年前,灾祸之主的血石发动了最后一次异能,在它的影响下,每个人都获得了新生。
失去异能后,兰鲸去做了人工声带手术,如今在空闲时间里,他会去一些业余歌剧团进行演出,甚至还小小地火了一把。
铃祈因严谨的作风和性格而被破例提拔为瞳的副手,生活也因此宽裕不少,他将家里的孩子都送去了内城区的高等学校,还搬去了一栋大宅,让几个孩子不用再挤在狭小的屋子里。
帕帕一如既往地喜欢钻研,虽然没了灾兽这个研究对象,但她开始迷上地质探测,经常天南海北地跑,整个帝国内可以说没有她未曾踏足过的地方。
“你看,”桃刀低下头,缓缓摇着棉花糖机器的手柄,一边道,“已经过去了三年,大家都有了新的生活。”
“可是你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小屋内只有她一人,自是无人回答这个问题,桃刀也不在意,慢慢用竹签将白色的糖丝卷起,插在一个玻璃瓶里:“做好啦。”
玻璃瓶上挂着一个陈旧的银色项链,吊坠是一颗小巧Jing致的挂坠盒,虽然表面已褪成乌青色,但依稀可见上面工艺繁复的花纹。
桃刀打量着棉花糖饱满的形状,满意地点点头:“不错。”
一开始,她甚至连糖丝都拉不出来,可日复一日地做了三年后,现在她的棉花糖已经是完美得能去街上摆摊的程度了。
桃刀将玻璃瓶推到一边,正准备关掉棉花糖机,身体却突然一抖。
——一股灼热的温度忽然猛地从右眼中升起,她低哼一声,忍不住用手捂住右眼。
怎么回事?
她疼得浑身发颤,勉强支撑起身体,走到镜子前。
镜中,少女额上满是细密的汗,皮肤白得像是退了色的宣纸,唯有那只右眼绽放出璀璨光芒,蕴含在其中的绿色愈发浓烈,几乎叫人喘不过气来。
桃刀愣愣盯着镜子。
自从寺西行消失后,她的右眼就变成了绿色。
是很漂亮的颜色,几乎……和寺西行的眸色一模一样。
但现在,它为何会突然痛起来?
难道……
一个疯狂的念头隐隐自桃刀心中浮起,并不受控制地越发膨胀,她突然站起身,不再看镜中的自己,猛地跑出小屋。
心脏砰砰地疯狂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出胸膛,但桃刀毫不在意,她瞪大眼,用力看向前方。
沿着小屋前的小道,一名高挑的男子正缓步走来。
他穿着一身厚重的斗篷,长身玉立,整个人都掩在斗篷的Yin影下,只露出一个线条流畅的下颚。
听见动静,他缓缓抬头,露出兜帽下一双祖母绿般剔透的绿眸。
桃刀:“……!”
她再也忍不住,猛地冲了过去。
“嘭——!”
她简直像颗横冲直撞的炮弹,一头将男子撞倒,两人双双落地,桃刀却不在意,手脚并用地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