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掉入了冰窟窿。
冷血不清楚这两人的手怎么会握在了一起,但见小师妹神情窘迫只道是铁手主动的,也觉有些尴尬,他轻声道:“二哥应该还没完全恢复意识,认不得人呢。小师妹你可别介意。”
“嗯……我…我不介意。”陆梦芸垂下眼帘道。片刻,她见铁手还是紧抓着自己不放,便又起另一只手覆于他手背,轻声道:“二哥,小珍不走,就在这陪着你,你安心养伤。”
冷血感激地看了陆梦芸一眼。铁手应是也听见了这话,貌似松了口气一般,嘴角微微上扬,随即握着陆梦芸的手松了,闭上眼又昏睡过去。冷血见状忙坐下与铁手运功调息直至他脉象平稳下来。
时近亥时,无情与追命过来与他们换班。冷血说看二哥这样子可能就会苏醒,我们再待会儿。此言正合陆梦芸心意,她虽一时伤心却终究还是放心不下铁手,便道:“我去书房看着炉子上的粥,若师兄醒来还是得吃点才行。”
陆梦芸独自待在书房里一边看着矮桌上的茶炉,一边托着腮宛转心事。方才铁手那一声“小珍”犹如当头棒喝般惊醒了她这数日来作的美梦,只觉心头阵阵失望与酸楚:“原来铁手师兄心里自始至终就只得小珍姑娘一个。他待我的好只是师兄妹之间的情谊,请我吃饭,为我放烟花,送我衣裳,那都是因着他在连云寨时我记挂他关心他,所以如今回来了还我人情。师兄为人素来善良热诚,尤其是待府中的每个人都如亲人一般,若那天被抓伤的是玖儿他也会担心、也会天天去瞧她的呢。”
她忍不住自怜自艾:“想想也是,打相识的这一年里我与师兄总共见面的时间加起来才不到二十天,他对小珍念念不忘又怎会对我起别的心思。唉……全怪我自己会错了意,平白无故地自作多情!旁人不说,严姐姐冰雪聪明,定然已经瞧出了我的心思。如今这样可不教她笑话了去,真是羞死人了。”
“铁手师兄虽是难得的英雄男儿,但他既然心有所属,我自不会勉强。要便要那全心全意爱惜我的人,心里还装着别人的我可不要呢。”终于,她似下定了决心要斩断情思,却不知自己系在铁手身上的那颗芳心便似这炉中的炭粒,表面看着似如灰烬了,内里却仍然炙热滚烫,这一腔情窦初开的热烈要瞬间熄灭又谈何容易。
“二哥,二哥,你总算醒了!太好了!”
这不,耳边一传来冷血激动的声音,陆梦芸不由自主地跳起身就窜到卧室中。
铁手缓缓睁开眼,触目便是几道关切欣喜的目光注视着自己,那都来自他那三个亲人般的师兄弟们,顿时温暖与安心充斥了他的内心。
“铁手师兄,你感觉怎样?伤口可痛得厉害?”一条婉转清脆的女声急切地问道。
铁手有些恍惚,他觉得自己刚才应该是梦见小珍了,难不成还在梦中?可这好像不是小珍的声音,他眯了下眼凝神再看,原来是小师妹。他微微点头,轻声道,
“小师妹……你也在……还行…忍的住……”
追命笑道:“二师兄,小师妹可一直都在啊,自你回来后她几乎就没离开过旧楼。你瞧她那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眼泪都哭掉好几缸了。哈哈……”
众人都笑了。
“三哥……”陆梦芸顿时满脸通红,害羞地嗔道。
铁手轻声道:“都是我不好……累你们担心……还这么辛苦照顾我。”
无情道:“都是自家兄弟,何来辛苦不辛苦的,如今平安无事就好。不过这回真太过凶险,把世叔都吓着了。二师弟,这…果真是林冲伤得吗?”
铁手道:“这回的事…也是怪我有些托大了……”当下,他将沧州雪夜山神庙事件的经过断断续续叙述了一遍。
原来那日铁手奉旨与高俅手下陆谦、富安一同赶往沧州办案,他早知这陆谦无甚本事全靠着卖友求荣升迁,很是不齿他的为人,因此路上并未与两人作过多交流,而自己刚得罪过高俅就被指名道姓派出来办案,显然不怀好意,一路唯恐他们使诈便小心提防着。
适逢雨雪天气路不好走,三人晓行夜宿行了四、五日才达沧州。陆谦寻了那负责草料场的牢中管营过来,略略问了几句关于林冲的状况后便对铁手说:“此事亦不是很急,这几日风雪忒大,我们且先歇一阵,待天放晴了再去找林冲问话不迟。”铁手此番任务是协助查案,自然由陆谦做主,于是三人在客栈中安顿下来。
那陆谦二人似也不想与铁手一同行事,第二日也不与他招呼便自行外出了,铁手懒得去问,只暗自留神。到得第三日晚上,风雪犹盛。铁手半夜醒来,见城东草料场方向竟燃起了大火。他急忙披衣起身去敲陆谦他们的房门,却不见回应,显然两人都不在。当下他心生疑窦,觉得有些不妙,立即施展轻功往草料场赶去。
铁手行到半路,远远但见一座破庙前有人影晃动,他趋近一看大吃一惊。雪地上鲜血四流,却是那富安与差拨已被戳死在地上。只见林冲一脚踏住陆谦胸脯,一手举刀搁在他脸上,咬牙切齿道:“泼贼!我自来和你又无甚冤仇,如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