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尝了一口,他说:“还想吃。”
“周聿!”她有点点羞恼。
周聿低头又啄了她一下。
这才扶着她让她能够坐正,陈妩腿有点麻,用手撑了一下,等坐正了听到一声闷哼,才发现她刚刚手背擦过的原来不是皮带上的方形锁扣,而是她在泳池不小心膝盖碰到的。
她连忙抬头看他,周聿也无奈地望着她。
“你……没事哦。”
周聿说:“嗯。”
气氛太过微秒,陈妩突然伸手捏了捏周聿的耳垂,“好热。”
周聿黑眸笑意闪过,同样的捧住她的脸,“好热。”
陈妩想她不能再这样坐在他的腿上了,腿边的温度越来越高了,她小心地避开他大腿,坐到他的身边。
然后他又来牵她的手。
十指相扣。
两人直挺挺地坐在车后座,狭小的空间里好像只有心跳声和还未平息的呼吸。
过了好一会儿,
“好傻哦。”
周聿侧身,垂头,又啄了她的唇一下,“嗯,好傻哦。”
“周老板,请问你是复读机吗?”
“嗯,是陈老师的复读机。”
他又要低头来亲她,陈妩另一边的手遮住嘴唇,摇头:“不行的,要肿掉了。”
周聿笑了一下,亲了亲她的脸颊,“嗯。”
陈妩不想说为什么她突然丢人地哭起来,周聿也没有问为什么,他只知道他的陈老师肚子咕噜咕噜叫,他要去喂饱她。
周五照例是下午放学。
陈妩不准备把现在房间里的家居搬进新家,考虑去家居商场逛一逛,这边离文静的公司近,还能约一个晚饭。
这个家居商场是沉浸式布置,路过沙发区,戴着眼镜的老太太和老爷爷手拿一张报纸,各归各地窝在沙发里,看上去沙发极为舒适。
她原先只考虑换一个床垫,现在,陈妩按了按沙发,又坐了坐,买一张舒适新沙发的心思蠢蠢欲动起来。
她推着车经过绿植区,三排圆溜溜的仙人球已经开出了鹅黄色的小花,她弯腰举起小小的一株。
握在手里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陈妩接了起来。
“小妩啊,我是许溯的妈妈,想问你有时间吗?”
陈妩顿了一顿,放下手里的小小仙人球,看了一眼手机号,“伯母,请问有什么事吗?”
“这……我们当面聊好吗?”
“如果是和许溯有关,那我觉得没有必要了。”
张翠喊住她,“不是的。”
“是我要和许山离婚,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律师。”
陈妩的脚步停了下来。
张翠和许山的婚姻能够维持至今,以外人的角度来看都觉得不可思议。
许山脾气暴躁、频繁出轨。
陈妩嫁给许溯之前,听他提过一次。
许溯是用股份逼着他的父亲,许山才将外面的关系给最终断了。然而许山比所有人想象中更烂,他又有了新的关系,以至于张翠甚至托她向徐文静打听怎样讨回被赠送的财产。
张翠不想麻烦自己的儿子许溯,所以来麻烦陈妩这个儿媳。
陈妩说:“伯母,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你还会来请求我,我和许溯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知道,但是他最近真的很累,我不想许溯——”
陈妩又举起一盆小巧的仙人掌,看了一眼价格。
“张女士,请问你会要求一个陌生人帮助你处理离婚的问题吗?”
张翠噎了一下,犹犹豫豫的声音里藏着不满,
“陈妩,你现在怎么这样了,我对你可挺好的,我以为你们就算离婚了,你也拿我当长辈。”
陈妩闭了闭眼,她想,张翠能和许山过日子也是有一定的道理。
都是一样的没有数。
换做一分钟之前,陈妩可以心平气和地挂断电话,但现在,她不想这样做了。
她问:“对我好,是有多好?”
电话那头静了一会儿,张翠估计在回忆,却想不出来什么例子。
“如果你不记得,那我来说说之前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们家破产,许溯艰难地撑起你们的企业,根本没有时间回家。你生病住院是谁照顾你的?你们请不起护理,是我一边准备考试,一边没日没夜地陪了你一周,这你记得吗?但是你怎么做的,你觉得我配不上许溯,说感谢我的陪护,但是你还是喜欢门当户对。”
张翠说:“那时候我们不熟,你们还是结婚了啊。”
“不熟?即便是陌生人,都得有良心这一件东西。既享受我的帮助,又给我下马威,张女士,您以为自己是为什么能够作威作福?”
陈妩双手环胸,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以前她顾忌着许溯,也不想和人纠缠,但结果看来就是人家拿她当软柿子好拿捏,连拉黑了联系方式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