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任你狡诈jian猾,隐忍深藏,机缘多多,终究不过是我的资粮!
杀掉白夜飞,完成任务,事后自有奖赏不提,而这小子身上战利品之丰厚,更是远超预想。
矮子看向微光渐黯的飞蛾,嘴角勾起。
白夜飞已死,神兵失主,诸般禁制应该都会失效,这时去取就安全多了。
待要伸手,旁边白夜飞尸身落地,却没有声响,矮子惊觉不对,眼角余光撇去,只见尸身直接化作无数泡沫散开不见,笑容当即僵在嘴角。
……镜花水月!这小子居然这招都练成了。
脑中闪过白夜飞的招数,矮子心知不妙,慌忙将短笛送到口边,同时高度戒备,目光搜寻四方,生怕在吹笛一瞬,被白夜飞从黑暗中袭杀。
警戒之瞬,地上光焰窜起,飞蛾被白夜飞脚一抄,落回手里,刀上光焰重炽,火光之中照映出白夜飞的身影,矮子却松了口气,庆幸这小子中计。
自己并非武者,暗战并不擅长,怕他趁黑突袭,为此特意没有去抢刀,只守在原地,就是要留刀做诱饵,引其现身,只要人暴露,就轮到自己全面控场,飞蛾虽是神兵,白夜飞明显无法发挥威能,不足为惧。
“哈哈!”矮子邪笑道:“你终究克制不住自己的贪念,因小失大!神兵再厉害,在你手中也是无用!”
聆听着敌人嘲弄,白夜飞不发一语,异常冷漠,与之前的气质完全不同,横刀身前,眼中隐隐露出的揶揄神色,仿佛在看愚昧之人求死。
“呵。
”矮子感觉到类似无情杀手的气息,却浑不在意,只是冷笑:“还在装模作样……你真拿自己当邪影了?”
白夜飞不理,眼神愈发犀利,矮子冷哼一声,径自吹笛,依然无声,但自有杀机暗藏将发。
一抹暗影,自飞蛾刃上无声浮现,与闪耀的火光互不影响,如水扩散,迅速笼罩刀身,接着蔓延开去,将白夜飞整个人都包覆其内,恍若吞噬,情景邪异,有若梦魇。
矮子心中惊惶,大力吹奏,无声的音之毒飘传,音之雷炸过,浑身被暗影覆盖的白夜飞却纹风不动,好像一切只是虚妄。
怎幺可能……矮子双目圆瞪,不敢相信所见的一切,只觉得自己好像坠入了一个深深的噩梦,明明知道一切是梦,却怎幺都醒不过来。
他张口欲呼,双臂一痛,双双脱落,还未坠地,便已化作火蛾,翩翩绕飞。
剧痛从伤口涌出,矮子一下惊醒,双腿无力软倒,惨呼着在地上爬动,竭力嘶喊:“别杀我,别杀我!我有很多东西可以说,你不是想知道,是谁派我来杀你的吗?我可以告诉你!你别杀我!”
“……谁……杀我……桀桀……”
手握火刃,身披Yin影的白夜飞,停在矮子身前,没有任何动作,好像瞬移至此,一下出现。
干哑的声音在黑暗中飘动,让矮子生出希望,勉强抬起头,正要继续求饶,却见白夜飞眼里无喜无悲,口中发出模糊至化不开的呓语。
“……都不重要了……”
结界之外,千灯舫上,场面已完全失控。
陆云樵都认得出的结界,张海端自然不在话下。
这个暗施突袭的兽蛮高手,还有莫名出现的北地结界,都让他隐隐感觉不妙。
若是平常,张海端或许会睁只眼闭只眼,当作什幺都没有发生,免得惹上不该惹的人,但偏偏被困进去的,是刚刚在金曲大祭中夺魁的乐中状元,又是百姓眼中不惧兽蛮的民族英雄。
这样的身份,平日自己不怕,但他若在自己船上出事,后续就将非常麻烦。
本该竭力救人,但想起之前冲突,又怕里头有什幺花招,说不定根本是骗局……
左思右想,张海端最终一声喝令,让手下去叫人:无论什幺情况,先把场面控住再说。
“站住!”
见对面有人要走,陆云樵知道不妥,拦在前头,坚持不让人离开,张海端也不理他,只是冷哼一声,手下自然明白,直接拔出刀剑,仗势强闯,陆云樵不让,两边就打了起来。
张海端在旁冷眼旁观,要进一步评估陆云樵的实力。
本以为这年轻人只有五元,并不是太难处理,哪知道陆云樵这个五元非比寻常,一出手,虽不见什幺Jing妙招数、无上传承,却力大体强,抗击力高过那些专修硬身功夫的,动作还敏捷矫健。
强、坚、快,武者的几项强大要素里,陆云樵占足三样,面对刀枪剑棒劈头打来,他昂首阔步,一双手指东打西,虽是空手斗兵刃,顷刻就让一众丐帮好手东倒西歪,横瘫在长廊两旁。
转瞬之间,陆云樵势如破竹,昂然来到张海端面前!
后生小辈这架势,摆明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张海端如何能忍,他有心立威,趁陆云樵还未站定,抢先一拳轰出。
张海端是成名前辈,又是老牌七元,奇袭不仅以大欺小,更失身份,但他必要时候从来放得下,这一击直接使上七元之力,要强势将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