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对我多一点纵容,好不好?”
聂怀嵘没放手,还低声跟小公主请求着,他总忍不住进一步,再进一步,试探着,自己在小公主心里有多特殊。
武之一道,他欲成为第一,小公主心里的地位,他想要的,也是第一,甚至后一个第一比前一个第一更加重要。
“贪心。”
聂怀嵘就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席云素浅浅地嗔怪了他一句,就没了下文,默认了他得寸进尺的行径,就当是看在他今日十分英武的份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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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叛乱被镇压之后,元章帝废除了他的太子之位,将人幽禁了起来。
太子同党,包括皇后母族,都一一按罪论处,皇后本人也因参与叛乱被打入冷宫,褫夺皇后封号。
元章帝培养了太子多年,全是按照储君来培养的,元章帝念着情,不忍心杀他的,他的子女里,除了席云素,他最器重的就是太子了。
这些年,他的身体状况,元章帝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他就没打算活太久的,一开始,他的素素嫁给了聂怀嵘,有聂怀嵘西垂十万大军的保证,他不用担心他的女儿将来会过不好,而太子也早已成人,元章帝把辅助他的人选都选好了,路都给太子铺好了,他以为他可以安心去见他心爱的女人了。
谁曾想,不过短短数月的功夫,一切都变了。
他小女儿的婚事出了变故,太子反了,就没一件让他安心的事。
案桌上,展开的画卷静卧着,元章帝轻抚着画中人的脸颊,苦笑道:“阿如,很抱歉,要再等我些日子了,素素的婚事未定,莘国的未来还没有交付到可靠的人手里,我还得过些年月,才能来见你。”
寂静的紫宸殿内,元章帝喃喃自语着,没有人回应他。
“生前让你等,死后还让你等,阿如,我对不起你。”
一滴泪落在画卷下方,好在只落在空白之处,没有损了画中人。
元章帝阖上眼,将思念和悲伤都咽了进去,许久许久之后,他才平复下来。
“来人,去把素素请来的大夫叫来。”
他得把事情处理完了,才能去见他的阿如,他的阿如交代过,要他好好活着,要他管理好天下,保护好素素的。
他听她的话,而且,元章帝清楚,他的阿如 ,一定会等他的,不管多久,他们之间的感情都不会消失一星半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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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怀嵘平叛有功,镇西大将军的称号又还给了他,还给了许多赏赐,不过,他想要的并不是这些,他想要的是皇上重新给他和小公主赐婚。
然而,一年孝期未过,机会再好,他再想要,也是白搭。
更气人的是,他的小公主不仅没有不开心,反而幸灾乐祸,还打趣他好些日子了。
他是犯愁的,当初和小公主成亲,是小公主求着让皇上赐婚的,他要娶回小公主,自然也是要请皇上赐婚的,这样才不比上一回的差。
可是,小公主想要皇上赐婚,是很轻松的,他想要皇上赐婚,那就得拿出成就来,他才好开口。
一年已经很难熬了,一年后,他要拿出比如今更大的成就,才能风风光光地将小公主娶回来,他不忍心小公主再受任何委屈了。
拿着长戟在演武场发泄了一番的聂怀嵘,心里还是没有主意,于是,练武后一身灰尘的他踏入了军师的营帐,再次弄脏了军师的木质地板。
韩叔郓兴致缺缺,都提不起劲跟聂怀嵘计较,他正惋惜着,太子他们也太弱了,根本不经打,他都没过足瘾,事情就解决了。
撩拨起了他的兴致,最后给他上了一道清汤寡水,韩叔郓心里是说不出的不畅快。
“清官难断家务事,将军你自己的感□□,自个琢磨去吧,我帮不了你。”
韩叔郓有气无力地说着,他不想掺和将军和小公主的感□□了,他一掺和,家里的那个又要跟他闹了。
她闹起来其实挺可人的,不过老是夹杂着别人的家事,就有点败兴了。
“也不全是家务事,也有正事要谈。”聂怀嵘走到军师跟前,跟他商量:“你打探一下,何处有动乱,边境是否安分,孝期满了之后,我要挣军功娶公主,要大功劳的。”
聂怀嵘特意提醒了要功劳大的,去剿匪的萧聿很快就收拾干净,要回京了,朝中官员苦恼的登封贼匪根本就没什么威胁,那些贼匪完全是因为跟皇后的母族有勾搭,才怎么除都除不尽,萧聿带了五千兵马去,一个月不到就连根拔除了,连练兵的水平都达不到。
说起挣军功,韩叔郓就来劲了,功不功劳的,他是无所谓的,有仗打,有乐子能找,才是他兴致所在。
韩叔郓舔了舔嘴角,整个人都Jing神了,“还真有,北方的乌桓,换了个汗王,此人野心不小,正在或联合或打压草原诸部,稍加刺激一下,战事一起,咱们顺势出兵,很快就能让草原部落全部归顺了。”
就得是这种刚上任的,他们灭了强大的西羌一年都不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