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惊呼,她第一反应就是先挡住自己的脸。
婚前千万不能见面,这是外祖母千叮咛万嘱咐过的,没想到今夜,今夜……
谢曜从院墙下跳了下来,眼神幽幽,来到了窗边。
秦可不知从哪变出一个团扇,挡在了自己面前,只露出一双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
“大表哥,你、你……”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爬院墙这种事情会是谢曜能干出来的事,而且他今夜似乎有些不对劲。
谢曜上前两步,就要去拉她的手。
“不行!”
秦可立马转身:“外祖母说了……婚前见面不吉利,你、你……”
谢曜一动不动的看了她好久,叹了口气。
“还有九日。”他忽然道。
语气愤愤,还似乎带着一丝幽怨。
“若是我将婚期定在回京后三日就好了。”
秦可听了这话,哭笑不得。
脸颊也隐隐发热:“哪有这样的……三日,都不够你下聘……”
谢曜去拉她的手,因为是背对着他,秦可犹豫了一下,到底顺了他的心意,朝后任他拉着,谢曜熟悉的捏着她的指节。
“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他忽然道。
“包括我,所有我拥有的,都是你的聘礼。”
秦可唇角不受控制的扬起,此刻,夏季的风吹过,带着栀子花的香气,心里的温柔荡起涟漪,心动的感觉就是此刻。
她忍不住蜷起手指,在谢曜的掌心刮了一下。
谢曜的手心一僵,下一瞬,握住她手心的力度就更大,“我今日,在院墙外站了半日。”
他忽然道。
“除了今日,其实之前的每一日我都有过来,自从你搬过来之后。”
秦可猜到他或许会过来,却没猜到他竟日日都来,还一站就是半日。
“我今日瞧见裴巳呈了。”谢曜话锋一转,秦可唇边的笑意淡了一些。
她可算是知道为何方才感受到一股怨念了。
她忍不住重新勾唇:“哦,裴表哥是来了。”
谢曜不说话了。
“怎么了吗?”秦可故意问。
手上力道又紧了紧,秦可挣了挣:“疼……”谢曜回过神,立马松开了她。
“他来做什么?”
这语气就不仅仅是幽怨了,还似乎带着委屈。
“我半月未曾见你了。”
其余人倒是想来就来。
秦可也不忍再逗他,忍不住用团扇掩了掩唇角的笑:“他来送贺礼。”
谢曜轻哼。
秦可唇角扬的很高,从未见过他这样的一面,少年气,带着一丝青涩,让她有些着迷。
但着迷归着迷,夜色已深,他再不走迟早会被杏桃或者清莲看见,不成体统。
“你快些回去吧。”她忍不住催他,声音又软又娇,还带着几分嗔怪。
谢曜叹气。
他看了眼月色,忽然道:“甚至怀念当时在塞外的那个温泉庄,至少还能陪着你。”
秦可哭笑不得:“再有几日就能见了……往后有大把的时间,我都陪着你……”
这话是谢曜爱听的,下午一肚子的怨念顷刻消散不见,心窝子也软的不像话,拉起她的手,轻轻的啄了一下。
“你去睡,我在这看你睡了再走。”
秦可拗不过他,只好拿着团扇挡着脸:“那我关窗子了……你早些回去。”
“嗯。”
关好窗户,秦可一步三回头的回了床边,脱鞋上榻,视线还不断的朝窗外那道身影去看。
她唇边噙着笑,慢慢的将灯火吹灭,许是知道他在窗外,心里是说不出的踏实感,她很快入睡。
而窗外的身影也直到听见屋内彻底安静后,才翻身出了院墙,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六月十五,周安归家。
柳阿绿等不及周安穿过层层城门去见她,当日就抱着宁哥儿出了宫,如今新帝虽已登基,可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少帝年幼,北凉王和谢丞单手支天,朝中一切奏本,只要谢家点头,就万事大吉。
阿绿只是迫不及待的见自己的夫君。
周安在看见她的时候,木讷的眼中也终于有了一丝丝波动,太医说,周安伤了太久,治疗起来会比较困难,但阿绿在见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人之后,对一切都可以接受。
“只要活着就好……”
“只要平安就好……”
阿绿泣不成声,周安似乎不太明白为何面前这个漂亮的女子忽然落泪,但他心里却因为这泪,生出了一丝疼痛。
——
北方战事平,新帝也已登基,一切尘埃落定,萦绕在大周长达一年的Yin云终于散去,百姓们亟需一场浩大的喜事来庆贺一下,北凉王的婚事,便是万众瞩目的盛大。
大婚前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