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澶上下扫了一眼乔娘,没有废话,摸出腰间的令牌递到了乔娘的面前。
乔娘定睛一瞧,笑着道:“原来是永安侯府的大人。”
“带我去找世子殿下。”贺澶命令道。
“是。”乔娘应声,“公子随我来。”
这厉君越同厉式开之间的矛盾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满月楼两边都得罪不起,所以,就让他们自个儿解决吧。
走到雅间门前,乔娘站在门前唤了一声:“殿下。”
里面传来女子嬉笑的声音,乔娘听见这声音,偏头看了一眼贺澶,声音大了些,又唤了一声:“世子殿下。”
“吵什么?”厉式开懒懒的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贺澶听见这声,开口道:“世子殿下,在下贺澶,侯爷命我来寻你。”
厉式开听见贺澶的声音,倒是一下就正经起来了,若不是重要的事,厉君越不会让贺澶来。看了一眼周遭嬉笑起舞,给他倒酒的女子,出声道:“都出去。”
那些个女子听见厉式开这么说,动作顿了顿,连忙理好衣裳福了福身子陆续退了出去。毕竟厉式开的脾气,她们大概都知晓一些,若是等他说第二遍,当真是有罪受的。
乔娘在门口就看见里头的姑娘一个一个出来,看向贺澶问道:“可要为公子上茶?”
“不必,多谢。”贺澶笑了笑应声推门进去。
还未踏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和脂粉香,贺澶皱了皱眉,抬眼看向靠坐在贵妃榻上衣/衫不/整的厉式开。
“小的见过世子殿下。”贺澶向着厉式开躬身行礼道。
“先生请起。”厉式开应声坐起来,径直开口问道,“先生过来,所为何事?”
“想必世子殿下应当知道程小夫人同诸葛小将军的事,陛下禁了侯爷的足。”贺澶也不废话,开口说道。
“知道,程锦秋午后不是已经死了吗?”厉式开接着应声道。
贺澶听见厉式开这么说,顿了顿,这一日,厉式开都不在府中,可府中的事,他却知道的这么清楚,想来应当也不像表面那般纨绔不羁。想到这,心里莫名有几分慌张起来,程锦秋同他的事,也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晓……
“是,程小夫人确实已经死了,可宫里传出来的消息,陛下要严惩侯爷,甚至,波BBZL 及整个侯府。”贺澶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厉式开的神色。
厉式开像是不知道这个消息,先是愣了一下,轻笑着开口道:“看来,陛下是容不下我们厉家了。”
接着拿着酒杯站起身,走到窗边,看了一眼窗外热闹繁华的景象,又回身看向贺澶,眼里几分轻蔑几分狠厉:“我们厉家手上还有兵权呢,陛下这就容不下了,若是真在皇城兵戎相见,想来,应当会很有趣吧?”
贺澶看着,厉式开说这话的神情,倒还真有几分期待的感觉。当真是疯子,若他们厉家赢了,可以推举一个旁支的子嗣去做一个傀儡皇帝。又或者,依着厉式开的性子,直接谋朝篡位。可,若是输了,满门抄斩自是不必说,要是运气差些,被活捉了,天牢的七十二道酷刑,那是想都不敢想。
且,他们手上的兵马同陆倾淮手上的也差不了多少,甚至,还稍少些。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也不知该说这厉式开是心大,还是真疯了。
“有劳贺先生跑一趟,本世子知道了。”厉式开笑着应声道。
“是小的应当做的。”贺澶应声,走出雅间就敛了笑意,低声吩咐旁边的小厮,“让人盯着些世子的动向,小心些。”
“小的明白。”
贺澶回府后没多久,厉式开就回来了,脸上还有些醉意,可眼睛却甚是清明。
“府里都火烧眉毛了,还知道回来?”厉君越看见厉式开,讥讽地开口道。
“爹。”厉式开毫不在意厉君越的话,开口唤了一声。
厉君越看了一眼,深叹了一口气。一口气还未叹完,就听见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起。
“侯爷!世子殿下!”
那人进来先是唤了一声,接着有些急切地开口道:“左卫指挥使顾大人连夜出宫,去……去了骠骑将军府里,没过一会儿,高将军便策马去了京郊。”
那人话音刚落,厉君越呼吸一顿,看向贺澶。
京郊宫城以北,北衙禁军驻守之地。顾怀远此时过去,是去做什么的,可想而知了。
“修建静山别苑的兵马已经在城外一百里驻下了,侯爷放心。”贺澶躬身应声道。
厉式开在一旁,他们的话听得清楚,脚步顿了顿,转身往西宅走,一边吩咐旁边的小厮道:“将本世子的甲胄拿出来,顺带着煮碗醒酒汤来。”
“是,小的这就去。”小厮应声下去。
厉式开走在廊道上,瞟了一眼廊外的天。天已经全黑了,今夜里月亮都瞧不见,一眼看过去,黑黢黢的一片,看着怪沉的。
明夜若是有月亮就好了,月下酌酒,是极舒坦的。
厉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