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一早天未亮,诸葛大人便已经跪在宫门口请陛下主持公道了。永安侯的小妾未曾遮掩身份,诸葛小将军从前又是声名远扬,此事,皇城现下传得是沸沸扬扬。”
听完宛音的话,阿矜有些心神不宁,小将军若是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一群小厮打死,会不会宁愿死在战场之上。
许是因着这件事绊着了,将近午膳的时候,唐祝特让小秦子过来知会一声,午膳就不一同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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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大人连同群臣在信阳殿前跪了大半日,这事闹得这么大,看来,应当是不能草草了事了。”杜亭宣同李疏鸿一块走出长信殿说道。
“可,今日陛下好似并未有要严惩永安侯的意思。”李疏鸿应声道,听语调,似是有些愤愤。
“疏鸿兄,你怎么了?好像对此事颇为上心啊?”杜亭宣有些疑惑地看向李疏鸿开口道。
“云麾将军为国鞠躬尽瘁,竟死在永安侯的小妾手上,这……”李疏鸿说到这,气愤地说不下去了。
说到这,李疏鸿想到什么,低声反问道:“亭宣兄,你上回不是说,BBZL 陛下对永安侯……”
“这件事还不足够,虽引得朝臣公愤,可到底,为事之人,只是他的小妾罢了。”
罪不至死。
陆倾淮从信阳殿出来时,已近傍晚,一群大臣叽叽喳喳的,吵得他头疼,坐着轿撵缓缓往临华殿偏殿去。夏日的轿撵为着透气,周围落的是白纱帐,陆倾淮透过纱帐一眼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两个人,看清是谁后,微微眯了眯眼睛。
李疏鸿和杜亭宣看见陆倾淮的轿撵过来,纷纷低头往甬道旁退:“微臣见过陛下。”
陆倾淮并未应声,唐祝察觉到陆倾淮的意思,拍了拍手,轿夫应声停下。
李疏鸿同杜亭宣躬身站着,察觉到陆倾淮的轿撵停了,有些奇怪,毕竟像他们这种芝麻官,陆倾淮说不定都不记得他们叫什么。
陆倾淮坐在轿撵之上,支着脑袋,隔着纱帐睨了李疏鸿一眼,不知为何虽然已经放过他了,可每每看见他时,心里还甚是不痛快。
“起身吧。”
陆倾淮话音刚落,伸手敲了敲轿撵的扶手,轿夫应声而起,继续往前走。
“谢陛下。”
杜亭宣和李疏鸿起身,杜亭宣看着陆倾淮离开的背影,深深感慨了一句:“这高位,果然不是普通人能坐的,我这第一回 如此靠近陛下,虽未抬眼看他,可这心里啊,莫名紧得很呐。”
李疏鸿也觉得,每每靠近陆倾淮,就觉得他身上的戾气很重。
晚膳已经摆好了,阿矜正等着陆倾淮回来,脑子里想的却是诸葛容的那件事。
“想什么呢?”陆倾淮进门就看见阿矜坐在桌边出神。
阿矜看向陆倾淮笑着应声道:“想用膳呢。”
陆倾淮轻笑一声,坐到桌边,旁边的宫女立即端了净手的脸盆到陆倾淮的手边,陆倾淮净了手,动筷夹了一个山海兜放到阿矜的碗里。
“谢陛下。”阿矜应声道。
阿矜应声完,门口就传来唐祝略微犹豫的声音:“陛下,郑宝林来了。”
陆倾淮拿着筷子的动作一顿,应声道:“让她回去吧。”
唐祝还要说什么,被陆倾淮看了一眼,就收了回去:“是。”
唐祝应了声出去,同青追道:“对不住郑宝林,陛下正同昭仪娘娘用晚膳,这会儿怕是不方便。”
青追敛眉,尴尬地笑了笑应声道:“我知道了。”
阿矜吃着,突然想到今早小桃说的事,试探性地开口道:“陛下。”
“嗯。”陆倾淮应声道。
“我爹那边,是……”阿矜话还没说完,陆倾淮就应了。
“是。”
阿矜凝了凝,开口道:“谢陛下。”
“从前,是朕疏忽了。”陆倾淮淡淡地应道。
阿矜听见陆倾淮说这话,心里一暖。
用完晚膳,陆倾淮倒是没留,站起身同阿矜道:“前朝还有些事,你先睡吧,不必等朕。”
“陛下不要太过劳累了。”阿矜嘱咐了一句。
“好。”陆倾淮应声完往外走,走到殿外,吩咐唐祝道,“将太傅叫过来,过会BBZL 儿再传郑宝林。”
“是。”唐祝应声。
青追到御书房时,崔风遥刚从御书房出来,看见青追,躬身行了一个礼道:“微臣见过郑宝林。”
“太傅起身吧,不必多礼。”青追应声,看了一眼御书房的门。
“多谢宝林。”崔风遥道谢完,就错身过去了。
青追进到里头,同陆倾淮行礼请安。
陆倾淮当时并未应声,看脸色有些Yin沉,过了一会儿才出声道:“起身吧。”
“方才你来找朕,为何事?”
青追听陆倾淮这么问应声道:“臣妾听闻陛下在前朝忙了一日,特熬了四君子汤给陛下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