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传大人进去。”唐祝从里头出来, 笑着同顾怀远道。
“有劳公公了。”顾怀远应声,就着掀开的帘子往里走。
“应该的。”唐祝应声, 送顾怀远进去。
顾怀远进去,看见陆倾淮坐在书桌前, 心里那个想法愈发笃定了,她是陆倾淮的女人, 他怎么可能又怎么敢……
陆倾淮未抬眼,只看着手上的书卷开口问道:“方才怎么了?如此聒噪?”
顾怀远愣了愣,反应了一下,有些惭愧地开口应声道:“方才微臣不小心同一个小太监撞上了,惊扰了陛下,微臣有罪, 还请陛下恕罪。”
陆倾淮摩挲着书的页脚,淡淡道:“如今你暂任大理寺卿便是大理寺卿,也该稳重些。”
“是, 微臣明白。”
阿矜端着热茶和点心在门口停了一会儿, 想到顾怀远在里头, 轻轻叹了一口气, 接着才抬步进去。
走到内殿,就听见陆倾淮和顾怀远在说话。
“陛下,这是近日来大理寺重要的案卷,还请陛下过目。”顾怀远说着,便将手上的案卷呈给陆倾淮。
陆倾淮看了一眼书桌旁边,懒懒道:“放着吧。”
“是。”顾怀远应声将案卷放到桌边,接着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阿矜见顾怀远退下来,才端着茶点走上前,福了福身子:“陛下,顾大人。”
将茶点奉到陆倾淮的手边,又退了几步,走到顾怀远的面前,将茶递给顾怀远。
顾怀远敛眉,未看阿矜,反而是看了一眼陆倾淮,陆倾淮神色无异,才伸手接过。
“坐吧。”陆倾淮用茶盖撇了撇浮沫开口道。
“微臣谢陛下。”顾怀远端着茶盏应声,走了两步到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阿矜收了托盘退到陆倾淮的身边站着。
“你觉得朝中何人能接替你任大理寺卿之位?”陆倾淮将茶盏放下,拿起顾怀远呈上来的案卷。
阿矜站在身后,听着陆倾淮的话,心里一紧,陆倾淮问的这话,有待揣摩。
顾怀远也有些紧张起来,沉yin片刻开口道:“微臣觉得,兖州刺史陈览、鸿胪寺少卿刘逸之皆可。”
他之前是有认真仔细地想过这件事的,毕竟事关陆倾淮的江山社稷。
“两者之间,你更偏向谁?”陆倾淮接着问道。他说完翻了一页,整个殿内安静得只听得见书页翻动的声音。
“陈览在兖州的政绩,想必陛下比微臣清楚。至于刘逸之,天合十一年的榜眼,BBZL 为人刚正不阿,处事亦小心谨慎,因着不与罪臣同流而被遣至鸿胪寺。若此时陛下重用他,他必会竭力为陛下效命。两者之间,臣更偏向刘逸之。”顾怀远说完,试探性地看向陆倾淮。
“朕,觉得你做的也不错。”陆倾淮此话一出。
顾怀远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身跪下道:“陛下抬爱,微臣自认浅薄,难以担此大任。”
大理寺卿从三品,以顾怀远的资历,暂任还行,如果真的是要任职,只怕还差些火候。
若是仔细听,他的声音还有一丝颤抖。
阿矜亦吓出了一身虚汗,陆倾淮分明,就是在试探他。在阿矜的印象里,顾怀远算是陆倾淮的心腹了,原以为他是信任的,没想到也存了几分疑心。
一时间,殿内的气氛紧张到了顶点,阿矜站在陆倾淮的身后,瞥了一眼陆倾淮的侧脸,紧张的手心都有些shi了。
阿矜正想着,接着就瞧见陆倾淮随手拾起桌上的一本折子,丢到跪着的顾怀远面前。
“看看。”陆倾淮随意地开口道。
顾怀远看见折子的时候,有些不明所以,捡起地上的折子,打开看。看完之后坚定地朝陆倾淮道:“陛下,微臣,绝无此心。”
陆倾淮淡淡然地应声道,“这折子是你大理寺的人递上来的,便交由你自己办吧。”
到这,阿矜才明白,应当是大理寺里有人眼红顾怀远,想要挑拨陆倾淮对顾怀远的信任。但他应当是想不到,陆倾淮会直接将那折子给顾怀远看。还会将他直接交由顾怀远处置。
“是,微臣谢陛下。”顾怀远应声。
“无旁的事,你下去吧。”陆倾淮接着道。
“微臣告退。”顾怀远应声退下。
阿矜看着顾怀远出去,心绪复杂得很,朝堂的事,当真是盘根错杂。若陆倾淮真的信了,那么,今日,顾怀远怕是不能活着走出临华殿。
“阿矜。”甫一听见陆倾淮的声音,阿矜连忙看向陆倾淮应道,“奴婢在。”
“过来。”
阿矜走到陆倾淮的身边,便被陆倾淮伸手揽腰,抱/坐在他身上。
“这几日服了药,可觉得好些了。”陆倾淮开口问道,他的声音轻轻的,听着很柔。
“嗯。”阿矜有些无措地点头应声。服了药,感觉身体确实好些了,没之前那么疲乏。
大抵是累了,陆倾淮将头靠在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