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仍然是个冰块脸,没半点笑容,语气也冷冷淡淡问道:“胤祺突然来这么一遭,是怀疑你了?”
曹峦:“臣不知,五阿哥只是一再强调他没有争储的心思,让我曹家别在他身上白费心思了,不如……”
胤禛:“不如什么?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出口的?咱们都要是一家人了,何必那么客气?”
曹峦恭敬行礼才道:“臣一直遵您的吩咐几次三番有意无意地在五阿哥面前提起助他争储之事,他却次次都回绝与我,不仅如此还说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不如跟着……不如跟着您,更有希望!”
曹峦话毕,四阿哥突然就停了下来,转过头眼神凌厉的看着他问:“他叫你跟着我?定是看出些什么了?”
“臣不这么觉得,臣和您的关系没人知道,咱们私下也无甚往来,谁会疑心我是您的人。我与乌雅氏的婚姻一事也从未与他人说过,五阿哥不可能知道的。”曹峦前前后后想过好几遍,自己在胤祺面前也没什么破绽啊!
四阿哥听了曹峦的话也点了点头,道:“你与表妹的婚事确实是舅舅与我商定不久才定的,此事除了你我两家确实尚未有旁姓之人知晓。可胤祺为何如此想要把您往我这里推?”
“五阿哥似乎认定了您……将来会有大作为,叫臣将曹家整副身家都压在您的身上。今日刚才也是如此,根本不给臣一点机会,还道此番立下大功劳后不会再有所有人都不会对他再抱有希望,说他不配。臣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不配?”胤禛嘟囔着口中两个字,难不成他想在此次昭莫多之战当中做什么手脚,可若战败汗阿玛怎么可能放过他,他自己自告奋勇抢着去的昭莫多,若是败了他这后半生还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胤禛听着曹峦口中所言,心里却越来越糊涂了。难不成他这五弟当真没有一点想要靠近那龙座的意思?
而另一边好不容易甩掉曹峦这么个黏人Jing的胤祺,却是满心欣喜的回了他的正黄旗大营,跟在身旁的梁山刚刚在大帐之外虽然偷听了几句却不明白自家这个往常有事能躲着绝不上前的咸鱼阿哥,此番怎么变得如此殷勤了。
说句不恰当的,梁山认为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啊!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他给胤祺牵着马道:“五阿哥,咱们好好得在大营里带着多安全啊?没事往翁金跑什么?还要去那里打仗,您这小胳膊小腿的能打得过谁,别回头再给俘虏了!”
话还没说完,便被俯着身子的胤祺当头打了一巴掌,胤祺还笑道:“你懂什么,你家阿哥后半生的荣华富贵可就都指着这一战了,这次可得立个大功以后你就跟着小爷吃香喝辣的吧!”
梁山撇了撇嘴,趁着胤祺坐得高看不见自己的表情还翻了个白眼,口中碎碎念道:“就吹吧!吹牛又不要钱!”
胤祺疑问道:“你说什么?”
梁山狗腿笑:“没什么?我就是想问您怎么老把曹侍卫往四阿哥那里赶啊?咱路上带着他也好有个照应,也多个人手啊!”
胤祺翻身下了马,叹气道:“人家本来就是四哥的人,他和我们同行就不是照应而是监视了!”
“什么?曹侍卫是四阿哥的人?您怎么知道的?谁说的?那当初曹侍卫在您面前说什么夺嫡那不就是……”梁山被这天大的消息,砸得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连说话都语无lun次起来。
也不怪他,四阿哥和曹峦与曹家从来也没有什么来往,可以说是八竿子都打不着,谁能知道曹峦其实是四阿哥的人呢!
胤祺却不慌不忙地说道:“你还记得当初曹峦在一日早晨来我宫中,透露出汗阿玛不日便要御驾亲征还有意思让我统领正黄旗一事吗?”
“当然记得,曹侍卫那日还说了好多大逆不道的话,为此我还生气了好大一番!”梁山连忙回道。
胤祺点了点头,又说道:“那日天气炎热,他跑得快头上出了汗,从内袋里拿出了一块绣帕,我见他对那绣帕十分珍惜的样子想来定是意中人所赠便就多看了一眼。”
梁山:“绣帕?”
“正是!那绣帕上绣得其实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绿竹,只是那绿竹背后用得是金丝线还绣了朵木兰花,少有绿竹配那木兰花的,而且我见那木兰花心中便觉得十分熟悉,后来想起韶华那里也有一方,我虽不懂针线手艺,但那两面绣本就少见更不消说那朵一模一样的木兰花了。”
胤祺说着拿下马背上的水袋,喝了一口后淡然道:“我旁敲侧击问过韶华,她那方帕子是她舅舅,德妃娘娘的亲哥哥女儿,也就是韶华的表姐赠予她的绣样子。”
梁山接过水袋,有些明白道:“您是说曹侍卫同乌雅大人之女……”
“正是如此,韶华那表姐正是芳龄,模样好品行也好,韶华吹捧得天花乱坠的,又还说她舅舅给她表姐许了桩两情相悦的亲事,韶华十分羡慕。我想来那个两情相悦的主,八成就是曹峦。”
梁山听话至此,这才恍然大悟。
第63章 唐横刀
草原的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