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痕显现,祸临神州。jian人得逞,英雄不再。
往昔【傲火黑凰】,已然不复当年;羽翼遭折,虫噬其身;傲骨不再,心如腐土。
对往昔之憎,使其抛弃自我,固从此称之【千面】。只道是——爱恨情仇入魔道,凰染痴妄坠天穹。
只是不论缘由为何,如今武神遭囚,神州临祸,魑魅魍魉将横行於世,霍乱世间者又怎会止於一个千面妖师。
邪魔jian佞,各在一方,向来不相为谋。
但唯有此时,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看天上这道血痕,於其心中,邪念蠢蠢欲动。
是世道变了吗,还是说世道从没变过。
魑魅魍魉横行於世,忠良侠义沦为玩物。
又有谁,来还这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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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之内,皇宫一如往常般戒备森严,但纵使是训练有素的内侍,也不由得时而抬头凝视这天上异状。相比於他们的好奇与不安,此时在真龙阁上远眺天边的威严男子却是忧心忡忡,心下了然。
其人龙袍加身,气势凛然,纵使紧皱眉头,那眉宇间不凡之气仍是毕显,此人便是当今天子,後世成为武隆皇帝的一代明君。而在当今圣上身旁,一位中年儒士正叩首於地,真挚无比地对天子颤声谏言道:
「陛下,就如微臣所言。这些武林中人,是拦不住『它们』的。」
「……」
皇帝听言只是紧闭双眼,不发一语。他无法忽视此人的谏言,因为他身旁这位儒雅随和,富态毕显的中年男人,正是当朝宰相。
「古人云,侠以武乱禁。这些所谓侠者向来是任意妄为,自以为是。正因他们不肯告知陛下龙眼所在,却又无力守护龙眼,这才导致如今龙脉紊乱。相信不过数日,江南地动之消息便会传到陛下耳中,不知多少黎民又要无家可归,令人悲叹。」
「荀爱卿,朕明白……只是,此事却也怪不得他们。为人者,终会有力所不及之时。」
「陛下仁心深厚,令臣拜服。只是纵然他们无罪,此番事变却也证明他们无力守护龙眼,更不配得到陛下的信任。」
圣上闻言,沉思良久。身为一国之君,他并非不知舍小取大之道理,如今百姓流离失所更是令他揪心无比。甚至他深感如今之祸,有一部分也要归於自己当年优柔寡断,妇人之仁。可宰相提出的对策,却是让他於心不忍,於是他不由得叹道。
「难道就当真没有折衷之策吗?」
「陛下,有舍有得,为世间不变之理。万千黎民与一群自以为是,违法乱纪之徒相比,究竟孰轻孰重,还请陛下三思啊!」
「朕……还得在思忖片刻。但朕保证,待到明日上朝之时,定会给爱卿一个决断。」
「陛下英明!」
圣上长叹一声,轻甩龙袖,随後便吩咐一旁公公起驾回宫。那大腹便便的男人毕恭毕敬地俯首跪拜,直到圣上脚步远去,才缓缓起身,回到自己的宰相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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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府中,虽已是深夜,那位富态的中年儒士却是提灯夜行,春风得意地走到书房门前,在确认四下无人之後,便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扉,探步入内。
只见宰相在房内似是按照一定规律,依序点燃烛火,如同传递某种暗号。而当最後一根蜡烛点之时,一位白衣男子神不知鬼不觉地飘然出现在他身後。但宰相却如同习惯了一般,迫不及待地转身看向那个人。
「无忧先生,这番事变正如吾等所料,陛下果然动摇,相信不出多久,陛下便会传旨搜捕神龙守护。」
「荀大人真不愧是当今宰相,不仅明辨是非,深晓大义,分得清孰轻孰重,更是心思缜密,能想到以此来逼迫皇上下定决心。」
那位白衣男子肤色苍白,面色冰冷,如同刚才冰窖中走出一般。可观其神态却又是气定神闲,没有一丝一毫病怏怏的样子。
「呵呵呵,无忧先生谬赞了,吾人不过是顺水推舟谏言一番,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们自己不自量力罢了……」
「是啊,荀大人这『不自量力』所言极是。五龙天柱,就算武艺出神入化,登峰造极,说到底也不过rou体凡胎,当不得仙神之名。如此看来,武神之名,可真是名过於实,呵呵哈哈!」
说到这,两人都不由得轻蔑地笑了起来,从两人间的气氛来看,此二人已是互通许久。
「如此看来,不日之後,吾人便可引荐先生於陛下。先生博学多闻,更有奇技加身,想必无需多时便可成为陛下身边的大红人,到时还望先生不忘多给吾人美言几句。」
「这是自然,小生怎会忘记荀大人知遇之恩呢?」
两人之间虽是客套一番,但彼此都心知肚明,这互帮互助只是为了手握更多对方的把柄,让对方欠下自己更多的人情。虽然无忧教主嘴上说知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