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她失去的东西,一点点帮她安回去。
亥时,两人回了宫。
还未到天极殿,便见庞稷匆匆而来。
他是自废殿的方向而来,深夜中脚步很重:“陛下,他似乎不太好。”
傅元承一抬手,随行的宫人全部退下。
蔚茵也要走,又chao又冷的,她想回去睡觉。刚迈开步子,一只手将她拉住。
她诧异的看着他,见他眸如墨,薄薄的嘴唇紧抿,攥在腕子上的手那么紧。
“一起去吧,”他看向她,“去看看他。”
蔚茵眨眨眼睛,刚要开口拒绝,就被他拉着往前走去,只能迈着步子跟上。
夜间的皇宫一片璀璨辉煌,他们去往的地方Yin冷黑暗。
庞稷一声不吭在前面带路,在那座废弃的宫苑外停下。
傅元承皱了眉,撑伞站在原地:“庞稷,你下去吧。”
后面,蔚茵被傅元承带着走进宫苑,里面同样破败,早看不出原先的样子。这里根本不能住人。
密道一通到底,房间明亮。
床上的人安安静静躺着,一动不动,甚至看不出他的呼吸。
蔚茵看去那张苍白的脸:“冬至?”
第四十七章 珠胎暗结,拿下!
蔚茵站在门边, 看着傅元承走到床前,单手背后,低头去看躺在床上的人。
“你来了?”冬至慢慢睁开眼睛, 有气无力。
傅元承抿唇, 眉间轻皱一下:“还真是没用,这就起不来了?当年那些人是不是瞎了眼, 竟然留下你。”
他说的直接, 刀刃一样锋利, 面上没有情绪,像在看一个无关的人。
冬至轻咳两声, 阖上眼睛:“反正我也没几天了。”
“想死?”傅元承冷笑一声, 不加掩饰的讥讽。
冬至不回答, 搭在床沿上的手锁着链子,一直垂到地上。
“起来!”傅元承开口,声音攸尔变大,“朕让你起来!”
冬至自然是动不了,就连那条锁链都是静止的。
傅元承一把抓上铁链, 哗啦声响起,直接将那瘦骨嶙峋的男子从床上拖了下来。
“呃……”冬至忍不住呻.yin出声,身子摔在傅元承脚下,痛得勾起,像一个煮熟的虾子。
“陛下先别让我死,”他趴在硬地上大口喘息, 乱发遮住脸庞, “除掉廖怀,用我做饵。傅家江山,不容他人染指。”
“快断气了, 还在教朕做事?”傅元承居高临下,嗤笑一声,“饵,你看看你自己,那点能引得他上心?”
两兄弟在这一刻对上目光,室内诡异的静下来。
蔚茵往前一步,仔细辨认着地上的人。相比于四个月前,已经瘦得脱了相,若不是声音,根本不知道那就是冬至。
趴在地上的冬至也看到了她,眸中先是闪过惊诧,而后了然的叹了声。
傅元承弯下腰,手指揪住冬至的衣襟,把他从地上提起,单薄的人在他手里晃着,轻而易举:“想死,朕成全你!”
蔚茵一惊,她太清楚傅元承的举动了,眼看他的另只手开始收紧,下一步定然是掐上冬至的脖子。冬至如今的样子,那经得住一点的摔打?
“他病了!”她跑过去,拽着他的衣袖,声音回荡在室内。
傅元承动作一顿,想起他还带着她过来,转过脸看她。
“先放开。”她伸手去掰他的手指。
他的手细长白皙,有力的手背上根根青筋凸起。她掰开一根,然后是第二根……
最后,蔚茵扶住了冬至,高挑的男子现在晃悠悠的弯着腰,没有了力气。
“找郎中,他病了。”她看傅元承,看清了他眼尾暴戾的晕红,证明他在生气,以至于整个身子都是绷住的。
她没再看他,将冬至扶回床上,每走一步铁链就会碰响。
有一瞬,蔚茵似乎能理解傅元承心中的恨意。被所有人抛弃,方才的他就是卸掉伪装后,真正原来的样子。
冬至躺下后,她刚站好,就被傅元承拉住手腕带着往外走。
长长的走道上,他停住脚步,极力平稳住呼吸。
“对不起。”他一手扶住墙面,低声道,“不该让你看到这些。”
蔚茵原本以为他会发怒,发怒她方才的违背。可是这次他在道歉,分明全身都在紧绷。
“茵娘。”傅元承转过身突然将她抱住,双臂收紧,像要把人嵌进自己的身体。
蔚茵鼻尖冷不防撞在他的胸前,双眼瞪大。能试到他的力气,却也能感觉到他的分寸,没有勒得太紧。
突然的拥抱有些陌生,大概在之前的日子他总是会揽着她抱住她,只是这次不一样,没带有半点欲念。
傅元承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眉间隐约露出痛苦:“他要死了。”
“死?”蔚茵呼吸一滞,知道他所说的是冬至,或者说是真正的傅